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终于下定决心,将眼前的酽茶一饮而尽:“我再加钱!”
“你要多少才能保证杀了他!”
林一伸出五指。
杨源宥脸色煞白,他暗暗吞口唾沫,再三确认:“你确定……我出了这些钱,你能杀了他?”
“是。”
“我是说,杀了他!死要见尸!”
“是。”
杨源宥站起身,颇有视死如归的意思。
“好,我去凑钱给你。”
“和玉逍遥说,在陆知砚平叛旧襄余党之前,我要他死!”
林一没有起身,只道:“好。”
直到杨源宥夺门而出,他一改方才的悠闲淡然,转而换上一副冷峻坚韧的面孔。
……
云烟这边,许漱川时常递信过来,皆是些问安请好、日常闲话。
但有一日的信笺中,白桃写了件要紧事。
说是白以轩来了多次撷春苑,每次都要见云烟,被红玉一句“花魁在伺候”给打发了好几次。
这法子失效后,红玉又叫清歌替她留了白以轩多日,结果近些天儿又不管用了。
他吵着闹着,说再见不到她就要砸了撷春苑的招牌。
为着这事儿,整个青楼都传了流言,说这白以轩要纳了她当妾去,撷春苑的花魁要攀到高枝儿飞走了。
这胡诹的话不妨让人听了去,都快要传遍临京。
白桃在信里写尽红玉与自己的忧愁,只求云烟过来两天,赶紧把他给打发了才算完。
白以轩……若不提他,云烟只怕要忘了这个人。
她与这公子哥的接触实在不多,只在“夜酒阑珊”那晚见过,着实不明白她到底哪里能引得这么个浪荡公子寻死觅活。
可撷春苑还得营生,这滑稽流言也得破,云烟不得不去与他见一面。
明月虽然也听说了些关于云烟的流言蜚语,但她不敢违背陆知砚的命令,私自放云烟回撷春苑。
云烟好说歹说,答应她只在撷春苑待一天,晚上就回,明月便也答应了。
就这样,几个许府奴才护着云烟安全回了撷春苑。
方到门口,便有人影从迎宾堂窜出,一把抱住了她。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是白桃。
许久未见云烟,白桃激动得都要跳起来,抱着云烟一直不肯松手。
“是,我回来了。”云烟眉眼带喜,可还没和白桃寒暄太久,红玉迈着碎步过来,拽起云烟的袖子就往云烟楼跑。
“姑奶奶,你快去看看他吧,再不去瞧,咱们撷春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白桃在后面跟不上,只是喊着:“姐姐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云烟对白桃点点头,又回首劝慰到:“妈妈你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
红玉火急火燎的,来不及听她说话,到了云烟楼,就将云烟往屋里一推,嘱咐道:“可要小心伺候,他刚才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你看着,别让他闹出更大的事儿来就谢天谢地。”
红玉未承想事情变成这样,早知如此,白以轩当初来找云烟,她就该第一时间叫来云烟,省得她费尽口舌不讨好,还累得撷春苑这几日几乎都要入不敷出。
云烟得了命令,颔首后朝二楼而去。
一楼一切都是她走之前的样子,不过二楼有间房却乱得像遭了贼——
她的内室,被白以轩从上到下翻了个个儿。
“白公子,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