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陈叔叔,叫得陈松鹤心里,又酸楚又难受,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父女相认,何馨的工作压力很大,又加上刘源江的事,短时间内不可能了。
“馨馨,还没吃饭吧,陈叔叔给你下碗面。”陈松鹤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中午去咖啡厅吃饭,也算是两个女孩子“谈判”,以何馨的性格还有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没吃饭。
“谢谢陈叔叔,我想吃热汤面,我还想吃荷包蛋,要吃两个。”何馨是真的饿了,早晨去上班就没来得及吃早餐,本来还想着中午回家,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还愣着干什么,老陈,抓紧去做面去。”樊春梅用劲地怼了陈松鹤一肘子,又趴在陈松鹤的耳边轻声说,“你能不能别盯着馨馨看,你别忘了你是她后爸。”
“看你这话说的,我是她亲爸,你是她后妈,这么多年从小到大,我都没好好照顾过她,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我又没办法弥补,虽然挣了点钱,最后这两年又被骗,就剩下那套房子了,房子是我留给何馨的嫁妆。”陈松鹤高兴地咧嘴大笑,这证明何馨在慢慢地接纳他。
樊春梅倒是觉得何馨在家休息几天,没什么不好,正好可以多交流交流,“你悠着点吧!我告诉你,你可别嘴欠,馨馨现在可受不了什么其他的打击,你跟她说你是她亲爹,那我怎么办?亲妈变后妈。何馨跟我一样,非常缺乏安全感,你让她知道从小,她被亲生母亲抛弃,又被亲爹给了别人家养活,这亲爹也不称职,就算是把她也给抛弃了,想想馨能受得了吗?”
陈松鹤默默无声,随后叹了一口气,想想也是,他的一生对何馨亏欠太多,作为父母把孩子带到世上,不求多富贵,但最基本的照顾和陪伴,应该满足孩子。
陈松鹤当时确实也没办法带何馨,他在婚姻的阴影中还没有走出来,又被巨额的债务缠身。
油烟机嗡嗡嗡地响,热锅下凉油,陈松鹤哼着小曲,炝锅热汤面,再荷包两个鸡蛋,五花肉切成肉丝,准备得妥妥当当。
刘源驾车开到馨小区家楼下,两手提着水果和保健品。
真是一招臭棋,没猜到,董萌会反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瞪着眼说瞎话,这下子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越说越假,越描越黑。
刘源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他总要迈出这一步才行,一想到母亲姜淑萍的病情,再想想何馨疲惫不堪,脸色苍白的样子,作为一个男人,总要有些担当,受点委屈挨骂甚至挨打都行,大丈夫能屈能伸。
熟悉的楼道,刘源江想起几年前,他来何馨家里,当时脾气暴躁的樊春梅,还把刘源江买的东西,从家门直接扔到了楼道。
不买东西,空着手去不礼貌。
刘源江心里直犯嘀咕,走到何馨家门口,却迟迟没有敲门,何馨家所住的小区,属于老旧城区,前年刚完成改造,家门外还有铁制的老式防盗门。
很多人家早就已经把这个防盗门给拆除,一来节省空间,二来家门更加美观,现在是法制社会,治安很好,小区的整体氛围也不错。
但樊春梅依然把这个老式防盗门留着,有着一层防盗门,她就多了一重安全感,小区物业管理人员,基本上每个月都要找樊春梅谈一次话,关于把这个老式防盗门拆除的问题,樊春梅死活不答应。
刘源江放下水果和保健品刚要敲门,手机响了,是董萌打来的电话。
刘源江皱了皱眉头,“你打电话干什么?”
刘源江被董萌这么一搞,突施冷箭令刘源江措手不及,这也打破了刘源江对董萌的认知,一个人内心深处的黑白,恐怕没办法,用道德的这把尺来丈量。
“我问你,怎么没回单位?”董萌颤颤巍巍地说,“我不是个坏女孩,从高中的时候到现在,咱们俩在一个工作单位,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家里人每天逼着我去相亲,我都不去。”
“刘源江,我说真的,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可以跟你去民政局领证结婚,我可以不需要婚礼,我也不要结婚彩礼,我只想跟你安安静静地生活。”
“请你原谅我。我,我,我本来是想对何馨实话实说,可我看见你们两个人,从咖啡厅门口一起进来的一瞬间,我直接改变了主意,我嫉妒,我彷徨,在那一刻我还在犹豫!”
刘源江一只手扶着楼梯的洁白的墙,低着头弓着腰,语气带着无奈的颓废,“董萌,你不能用自己的错误去惩罚别人!你没有理由,你也没有资格!”
刘源江挂断电话,他已经极力地克制,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污秽肮脏的辱人词语,像潮水一般喷涌而出,全部倾泻在董萌的身上,但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刘源江敲了半天门,才听到似乎是有脚步声。
樊春梅打开家内门,防盗门上着锁,隔着铁栅栏与刘源江对视。
“樊阿姨,我来看何馨。”
“滚!”
哐当一声。
刘源江感觉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那一股强劲的风,似乎都要把他吹倒。
……
江苏科技大学海洋装备研究院实验室,杜玲穿着一整套防辐射静电隔离服,戴着护目镜,正在测试电磁矫平设备矫平效果,以及在配备三十五米长高频输电线的情况下,电磁衰减情况。
实验阶段,尽管有防护服以及防辐射屏风,铅门等防护措施,但实验场所的电磁辐射数值依旧非常高。
在测试阶段往往要进行超负荷测试,这难以避免,这种电磁辐射对人的内分泌系统,神经系统,都有很大的损伤,特别是神经系统而言,这种损伤往往是单向不可逆的,无法恢复,杜玲和她的工作团队,面对着不确定性的电磁辐射,没有一个人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