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目露悲怆:“我回不去青城了,所以我宁愿和魔教妖人同归于尽!”
许持默默猜测,恐怕还是和池辛炀那头白眼狼脱不了干系,他偷盗蜀山秘籍又伙同魔教差点坑持哥一把,虽然自己没打小报告,但陆清陵估计也知道了一些,他早已被蜀中的门派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陆清陵再宽宏大量也受不了这样的背叛,连带着秦瑾也遭了秧。
“所以你连人都没弄清就想和我同归于尽。”许持扶额,心好累,哪来这么大的仇恨值。
这一对两个人就没一个正常的,持哥算个脾气好的,你姘头那么对持哥,持哥居然还能忍住不把你当人质给撕票。
秦瑾涨红了脸,看了看他,又看向段无量,然后他再次从段无量眼里感觉到了寒意,颤颤巍巍几番,终是朝许持哭诉道:“是我太冲动了,恳请许大仙原谅!”
许持心里其实根本没责怪他,毕竟犯错的是池辛炀,若论诛连也不该追责秦瑾,可他一叫许大仙,许持心里总有点膈应,觉得这些人把自己当成天桥底下算命的了,于是他无奈道:“我们年岁相仿不用这么叫我,你既已经知错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况且你身中剧毒最好别乱运功以免毒气扩散,趁早找间医馆看看吧。”
他现在只想离这些自带惹事ff的人远点。
秦瑾双目一红,噗通一声跪下:“我已经没几天活路了,魔教之人害我……还用我威胁……威胁……”
“池辛炀。”许持叹息着替他说完。
果不其然秦瑾两眼更红,看许持的目光也更虔诚,语气更壮烈:“对……你什么都知道,所以,恳请你们带上我,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忙,我也可以和魔教之人玉石俱焚!”
青年眼中熊熊的恨意惊到了许持,段无量也紧紧皱起眉头,许持觉得他在思考带着秦瑾一同上路的可行性。
许持总觉得有些不妥,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问道:“你可知池辛炀现在人在何处?”
一提到池辛炀,秦瑾脸色倏地变了好几轮,最终他咬着嘴唇轻声道:“辛炀为了去魔教帮我拿解药,已经失踪一月多了……”
算算时间,正好和他们被坑差不多是一个时候,而他也说了自己中了毒,应当就是秦瑾本人。
许持微微侧脸看向沈禄,还是征求一下师弟意见比较好:“阿禄,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沈禄却在神游!还在神游!
被许持一喊呛呛反应过来瞪大双眼,许持觉得奇怪:“发什么呆呢,问你觉得可不可以带上秦瑾。”
沈禄心中所想的只是祁门安危,虽然祁门少主……人品堪忧,但祁门终归是武林大家,祁欢喜也十分支八卦门与祁门的药材交易,此时看这些魔教妖人的动向,几乎可以肯定魔教下一个目标就是祁门。所以他刚刚一直在思考应当如何才能让祁门避过此次灾祸,于是此刻想也不想便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诛灭魔教,一起上路也无妨。”
也是,道了歉,又说明了自己此举的缘由是为了抗击魔教,声泪俱下连玉石俱焚都用上了,的确也不该再为难了,不然别人得说持哥欺负孩子。
持哥代表的是一个老门主形同虚设的八卦门,对方只是青城派的小弟子。
这么想想的许持也不由叹了口气,真是谁都不容易。
段无量似乎也是想到这些,他本来就比较宽容,此刻更加不会灭人生路,低声道:“秦少侠若是能撑得住赶路,一起上路也无妨。”
秦瑾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一双大眼盈满泪光。
许持看了半晌,心里再次一叹,基佬也是要看脸的,这样的小伙子根本没办法指责啊,池辛炀是个王八蛋没错,可这人也是个可怜人,被魔教逼得走投无路,他不能因为他男人不是个东西就迁怒于对方。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秦瑾中了毒,又因为刚刚埋伏偷袭许持的时候用尽了全身力气,此时不能一人骑马,提到谁捎上他的时候他本能朝段无量看去,谁知道一贯心平气和的段无量笑而不语,笑容里充满了“不约”的意味,所以秦瑾不得不跟沈禄一道。
说和持哥同骑的站出来,持哥为了维持男人的尊严独骑一匹已经自身难保了!
反观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仍然把马驾驭的好好的师弟,许持莫名感到一阵宽慰,看,持哥虽然不行,但持哥教出来的师弟行。
沿途许持有些难以启齿地询问了秦瑾,问他是否在姬羽身边看到一个同他身形差不多,不过一身唐门弟子装的人,秦瑾摇摇头道只有姬羽一人,手下也都是黑衣的魔教弟子。
许持难掩失望,沉默地点点头。
段无量闻言却暗了暗双眸,终是没再说什么。
几人一路朝徽州进发,许持得到了系统奖励的试毒手后还是第一次使用来给秦瑾治疗,试毒手,顾名思义,能试出□□也能解毒,只需以手搭脉心中默念口诀便能感受到是何种毒性,其转化出的内力可化解百毒。
他表面做做样子给秦瑾把脉,心中已大约知道了是何种毒,之后给他服了几颗解毒丸,算着剂量大概到徽州也毒解的差不多,再用试毒手最后给他治好,不算太奇怪。
谁知道秦瑾对许持赐药的反应特别大,声泪俱下地差点被抱着持哥大腿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自从池辛炀失踪之后就再没人关心他了,持哥整个人都怂了。
每当这时沈禄就会冷着脸把秦瑾拎走,眼里净是刀子,段无量依旧是笑而不语和和睦睦,只是看向秦瑾的眼神里偶尔会露出一抹不被人发现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