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一个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精神崩溃的局面。
在天魔妄境侵袭识海、拳意精神被彻底压制的情况下,以元气未复之躯独战有宗师坐镇的南少林……
这是对精神和肉体,最严苛的双重考验。
不过……
徐行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眉眼挑起,笑容森然,一字一句地道:
“就是这样,才有趣!”
徐行每吐出一个字,眼眸便炽亮一分,如天光破云,灿然耀目。
他的嗓音也是一声压过一声,一声强过一声,响至极处,便如闷雷滚滚,回荡全场。
众武僧听在耳中,只觉有股昂然之气,直透肺腑,冲荡天灵。
啸声未已,徐行已如离弦之箭,朝领头那个大和尚冲去,一步踏出,原地石板碎裂如蛛网,狂风大作。
劲风飚扬远去,大旗迎风招展,旗幡上的每根织线都绷到极限,像是从布面骤然变成金铁,宛如一把破空斩去的大刀。
大和尚只听耳畔风声连环爆破,还没来得及摆出架势以作抵抗,便被徐行轻轻一爪,撕裂了喉管,当场丧命。
杀了这大和尚后,徐行以一个鹰隼旋翼的架子,折身一旋,避开左右袭来的两根木棍,再往前一冲,双手挥出,又有两名武僧扑倒在地,喉管碎裂。
又有四根木棍当胸点来,木棍顶端嗡嗡作响,如金铁鸣动,足见威力如何。
这四名武僧出手时,步伐极为沉重,竟然令脚下这块无比坚实的石制地面,也为之一震。
他们平时操练时,一棍挥出,足以点碎一块青砖,可徐行浴血之后,越显凶残,根本不闪不避,仍由长棍点在胸口。
四根木棍如击铜墙铁壁,弯曲拱起,四名武僧只觉虎口发麻,不觉面露惊骇神色。
徐行沉喝一声,鼓荡皮膜,身形猛然膨胀壮大,青筋暴突,铁布衫功夫运用到极致,向前踏出两步。
咔嚓一声,四根木棍竟是应声断裂。
徐行此时就像是一头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巨熊,踏步近身,双臂一伸,通背发劲,抡劈掌如大斧斩落,盖在左右两人面门上。
两名武僧的面骨尽数扭曲塌陷,断裂骨茬刺出皮肉,就像是两个鼓鼓囊囊的血袋子一下爆开,鲜血泼溅四射,两具尸体仰面倒下。
徐行又一个前冲,右脚在前,脊椎向右旋拧,右肩随之前突,刚刚劈落的右手顺势屈肘成枪,一个顶心肘,击在一人胸口,将其胸骨点碎,刺进肺腑。
那人口中冒出咕噜噜的血泡子,浑身瘫软下去,也是不活了。
徐行的顶心肘一触即收,再次旋身拧腰,顺势将左臂甩出,左手五指紧扣成爪,指尖洞穿空气,发出凄厉锐啸声,将四名棍僧中仅存那人的喉管撕断。
不过,这四人的牺牲也给其他人争取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如今徐行的前后左右,都已给冲上来的人群包围。
同一时间,朝他打来的各式兵器,足有十来件,杆棒、戒刀、禅杖等少林常规器械不必多说,也有诸如鸳鸯钺、铁钩、判官笔这样的奇门兵器。
徐行身形一沉一提,气血贯通天庭、涌泉,面色一下血红,以天庭发劲刺激体能,肩背肌肉隆起,肩胛骨扇动,猛地向上一跃。
轰!
以徐行立足之地为圆心,一个足印深深凹陷进坚硬的石制地面中,平整石板一下破碎不堪,无数碎石溅射出去,烟尘四起。
这一刹那,围攻徐行的十来个武僧,只觉得脚下宛如地龙翻身,剧烈震动,身形摇晃踉跄,肌肤都被碎石块打得青黑肿胀。
俗话说,力从地起,当立足点都被徐行撼动后,这些武僧自然难以发劲。
徐行跳起来之后,戳脚功夫也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踩着那些和尚的头颅、肩膀,向前冲刺而去。
那些和尚身上,被他踩过的地方,无一例外都会破开个大血洞,如被一杆从天而降的铁枪贯入,“五步十三枪”的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又是一排和尚倒下后,徐行已来到那座大香炉旁,只是一跃一翻,他整个人便消失在香炉背后。
当众武僧以为,徐行是想要借助这座香炉隐匿身形,迂回作战时,却见那座香炉一下子飞腾起来,横空撞向人群。
这香炉足有丈许高,重达数千斤,这一下飞撞出去,力量有多么恐怖,用势大力沉都不足以形容,只能说是排山倒海,地动山摇!
这种直戳了当的纯粹暴力,令周遭那些还没有跟徐行正式交手的武僧们,都看得大脑一下空白,目光呆滞,甚至都忘了自己如今正处于生死搏杀的战场。
在香炉飞起来的刹那,冲得最快的那十几个武僧,已被笼罩在这一片遮天蔽日般的黑影中,他们徒然仰头,只能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