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下你那条胳膊再走!”。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月华宫的人倒也心狠手辣”。
百草回头看向身后,不知云遥何时走来。
“尊上”。
“你带捣药先离开”。
“是!”。
捣药偏不,她来到云遥身旁指着消香,怒声道:“尊上,此人偷了咱们半坡花草!”。
云遥神情冷淡:“刚才的话,是要我再说一遍吗?”。
捣药还想上前,被百草一把拉住:“走吧,先跟我走”。
“可是那些花草……”。
“不要紧,我在种些就是”。捣药虽是不愿,但也不敢再惹怒了云遥。
云遥此时还不知消香为何会来月华宫。
“我从来不知,魔君竟是喜爱花草的”。话音刚落,躲在树后的捣药差点叫出声来,好在百草及时将她的嘴捂上:“嘘!别说话,会被发现”。
捣药瞪圆了眼睛,点了点头,百草见势这才将手松开。
“他,他是消香?!”,虽然捣药压低了声音,但从她语气中还是听出了十分惊讶。
“小声些,我们仔细看着”。
消香嘴角微扬,余光瞥向百草和捣药的方向:“你的话也不是很管用”。云遥侧身,食指轻抬,树后捣药随即幻了原型。一只玉兔从树后跳了出来,百草急忙将它抱起飞速离开。
回过头,他见这光秃秃的半坡,冷哼一声:“你是什么时候变了采花贼的?”。
消香不予理会:“随你怎么说,我此番可不是来找你的”。
云遥想到了什么,他右手微一攥拳。
消香则手中摇扇,接着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既然这样,大家就不必绕弯”。
“你来找她,可是知道了什么?”。
消香冷凝而笑:“不用管我知道了什么,我今天来就是要带她离开这里”。
“她不会跟你走”。
“哦?是嘛?她若是知道自己身份,还会愿意留在你身边吗?”。消香话里话外都未曾点明落雪体内魅魄之事,但他和云遥心里谁都清楚。
云遥冷漠声道:“她若是知道,便再由不得她!”。
“够了!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消香知道云遥一贯冷漠无情,既然大家都明白落雪的真实身份,也就不必再兜圈子。
看来落雪再留在月华宫已不可能。
“不想说了?那就请你自便!”。
云遥转身要走,消香厉声呵斥:“站住!雪儿到底在哪儿?”。
“她不在这里”。
消香疑惑:“你是说雪儿已经离开?”。可细想之下,他觉得有些不对:“绝不可能,无为体内的毒还没有解,雪儿怎么可能独自离开”。
“云遥,我知道你心里是何打算。你自恃慈悲,只顾三界安危,若你想用雪儿换取清名,我消香定会踏平整个月华宫,让三界永无安宁!!”。
消香眼底腥红即显,杀气十足,随即他凝神试探:“果真没有感应到玉环气息,看来雪儿确实不在此处,定是他将雪儿藏了起来!……云遥,我只等三日,若你不交出雪儿,我就先毁了这月华宫!”。消香压着声音,一字一句都是从牙齿缝中迸出,语气中也尽显愤怒。
彼时落雪房内,紫陌悉心照料着无为。
“师姐不知去了哪里。不过师兄放心,我想百草仙君定能找到解毒的办法”。她日夜守候在无为床前,却将流沙交给她的事全然抛在脑后。
夜里,紫陌忽然坐起身来。她感到体内气血翻涌,头痛欲裂,好似魂魄要从她身体里生生抽离一般。
“啊!好难受!好难受!”。
紫陌趔趄跌倒在地,疼的满地打滚。原是流沙给她体内放了鼓虫,正是这鼓虫治好了她脸上的疤痕,却也牵制了她的魂魄。
鼓虫听到鼓声便开始作祟,啃噬她的魂魄。此回,想是流沙没有得到她传来的消息,才施法对她作出惩戒。
少许,疼痛渐去,紫陌脸色已经惨白。她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心中无助。她看向昏迷不醒的无为,哽咽道:“师兄,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