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瘫软在地,眼神空洞,没想到沈清芷想要她女儿的命。
“祖母,府上还有些事情要打理,我先去忙了。”
沈清芷微微福身,瞥了陆静菀一眼,便离开了安寿堂。
沈清芷已经给出回复,至于陆老夫人愿不愿采纳,与她无关,无论怎么处理,与徐家的关系都难以破镜重圆。
陆老夫人看着孙女陆静菀,略有迟疑,毕竟是陆家的亲孙女,又怎么舍得赐死,若是不赐死,陆家的名声恐怕会跌落谷底,难以翻身。
“你们先回去,等老爷回来了,看看老爷怎么处理,我年纪大了,也做不了主,还是让老爷来处理好了,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陆老夫人眯了眯眼,又猛地咳嗽一声,示意陆母和陆静菀回去。
陆思弦还未到家,便在官场上听到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想必家里又出了腌臜事。
陆母知晓事情瞒不住了,只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啊!就不能管管你的女儿吗?一个个,养成什么了,不是偷情王爷,就是与王爷苟合,你看看,你都把女儿宠成什么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整个家是清芷管着,你也不用操劳,就教育好子女,便好了,你怎么就这么不中用,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娶了你,整个陆家都要被你败光了。”
“我能怎么办?保住静菀的命,整个陆家怎么办?又怎么在上京立足?静菀又是我的闺女,我能不心疼吗?我又怎么忍心赐死她。”
陆思弦数落了一番,欲哭无泪,恨不得直接扇陆母几巴掌。
“老爷,静菀有错,但不至于要赐死啊!静菀当初嫁进徐家,也帮了陆家不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才不管什么名声,我只要我的女儿活着。”
“旁人怎么说,怎么嚼舌根,怎么编排陆家,我不管,我只要静菀好好的活着,不要受到伤害,母女连心,老爷,你就可怜可怜静菀吧!”
“老爷只要愿意留下静菀,我可以去求娘家,让娘家想想办法,陆家不会受到影响的,陆家还有沈家帮扶。”
陆母瞧着陆思弦的杀意,不寒而栗,她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小事上,陆思弦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涉及到陆家的声誉,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们母女就算一直跪着,也没用,静菀留不得,今晚就去尼姑庵,这样对陆家是最好的,你不要蛮横不讲理,剩下的时间,你们母女就好好告个别。”
陆思弦来回走动,还是下定决心除掉二女儿陆静菀。
“好你个陆思弦,你觉得你正大光明吗?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我不许你纳妾,你却在外面金屋藏娇,养了外室,还生了两个私生子。”
“你若是高风亮节,我也就认命了,我女儿是偷人了,又怎么样?不就是没有好名声,也不至于要处死,陆思弦,你好狠心啊!静菀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要是那个狐狸精生的女儿,勾引了别的男人,你也会这般大公无私吗?”
陆母再也绷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破口大骂。
张妈妈拼命给陆母使眼色,可是陆母已经完全爆发,再也不想顾及夫妻情分。
“我看你是发癫了,乱了心智,你若是再胡闹,我就将你关起来,永远不要踏出房门半步,你除了大吼大叫,半点主母的端庄都没有。”
陆思弦随即叫来小厮丫鬟,将陆母拉进了内堂之内。
得知陆母和二姑子都被陆思弦发落了,沈清芷笑了。
果然陆家人都是冷血的,为了家族的荣誉,赐死女儿和拍死一只苍蝇没有区别。
“惜风,铁柱那边,处理好了吗?不能留下任何马脚,排个人跟着,要是他跟违反约定,踏入上京,就将他杀了。”
沈清芷微微蹙眉,不想做圣母,谁要是敢挡住她的路,便杀了谁。
“小姐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铁柱的家人还在我们的手里捏着,他不敢造次。”
惜风眼神坚定,觉得已经滴水不漏,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不妥,铁柱这个人张扬,又爱喝酒,迟早会被抖出来,你现在就安排他去离上京1000公里的南陵,以绝后患,若是不从,直接送他去极乐世界。”
沈清芷眉头一拧,还是谨慎些好,以免功亏一篑。
“惜云,最近人牙子手里有没有姿色不错的丫头,天生眉骨,又有灵气的丫头。”
沈清芷微微蹙眉,是时候对陆言齐下狠手,陆言齐不是好色吗?那就送个狐狸精,让他无心学业。
能凭借本事通过乡试,成为举人,要想通过会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日日沉浸在温柔乡,无心学业,仕途无望。
“小姐,已经跟人牙子沟通过了,也交了一大笔定金,说是已经物色了好几个容姿出色的女子,改日便带到府上,让小姐来挑选。”
“你跟人牙子再交代一番,需要有眼力劲的女子,要有几分手段,只有美貌是不行的,最好还会吟诗作赋,才能勾住男人的心。”
沈清芷太清楚陆家的男人,又想高攀权贵的女子,助力仕途,又想有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可以风花雪月。
只要有一个有才有貌的女子出现,陆家的儿郎便会拜倒在石榴裙下。
惜云微微颔首,不明白小姐需要这些女子干什么,是要送给大爷做妾,还是另有所谋。
“惜风,你也不要闲着,拿些银子,找些长舌妇,将陆家二姑奶奶的丑事宣扬出去,最好人尽皆知,最后被言官御史知晓,是最好不过了。”
沈清芷抿了一口茶,唇角上扬,只要陆家被御史参了一本,别说升官了,不被贬官就不错的。
那些皇子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愿意与陆家勾结在一起。
陆家仕途被贬,齐哥儿荒废学业,陆家便不可再东山再起,日后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沈清芷就是要看看陆庭深一点点跌入泥潭,越陷越深,才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