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之前也说是门卫处那里才听说我打人的事情,所以他是抱着未知来到这里的。
“我来找你的。
“我的意思是,你来东京不是专门来找你弟弟的。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是来出差办案的,所以顺便过来的吗?别说那些障眼法的话,对我没用。
“所以你现在在工作?
我肃然起敬,居然公然划水,“你要不要给我点封口费?
诸伏高明从钱包里面掏出一张刚才的信用卡。
……
这人玩不起了。
“我教你,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这个时候在做现场调查,询问路人有没有见到可
疑人物。因为这个可能提供线索的路人要求很多,你请了路人吃东西,套线索,你说不定还能报销可丽饼的费用。
“那我总要过一下流程。
我觉得我好像自己入套了,就像玩毛线圈却把自己缠起来的那种小动物。
诸伏高明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大叔。
因为犯下杀人罪被捕,但在被捕前左腿部骨折受伤,所以送往监狱前并没有铐脚镣,结果被他觑得机会,抢了一旁的小轿车一路往东。抛车地点就在东京都内的空地,但是地方刑警并没有接收到任何异样或者有报案者。
现在闻讯而来的长野县刑警和东京警视厅打配合,对这片地区进行地毯式搜索。警方怀疑,犯人其实混入了住宅区的普通人户内部,直至腿伤痊愈。现在有无辜的家庭正被控制着。
“这样查,得查多久?
东京都人就那么多,对方乔装打扮一下,也够警察折腾了。相信警方也应该控制了犯人可能会联系的亲友。
“首先还是做悬赏通告,榎本君也可以参与。
“行,到时候看。
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放一边了。
诸伏高明离开前委托我一件事——让我继续保管毛利大叔的资料。如果诸伏景光解出来了,再给对方。
我看着资料又被转交到手上,问出了我很久都没有提到的问题。“诸伏先生,你为什么不查这个长野县的案子。你应该早就当上刑警多年了,你要是早点查,早点破案,也许早就在公诉期内送人进监狱了。
我之前说服自己诸伏高明没有去调查清楚当年的案子,是因为已经过了公诉期,他没有意义继续深入了。
可是几次交流下来,诸伏高明并不是那种没有推理能力的肌肉型刑警,逻辑有条理又清晰。我总觉得他不可能没有半点进展,难道他对凶手没有仇恨吗?
其实,在这个月里面,我相继遇到了很多人,也遇到了很多事情,像是父亲失踪后依旧过着追求理想的羽田秀吉,像是已经正视父亲死亡,并下决心当刑警的佐藤美和子,还有为了替父亲报仇打算进警视厅做个保护他
人的正义警察的松田阵平,还有诸伏高明。他们好像都把过去放下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办到的……
“算了。”我摆摆手,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诸伏高明的声音冒起来了,“在案件发生之后,我看到壁橱里面的景光时,我第一个想法便是「我现在能放在心上的,那只能是我弟弟」。我必须要先为他的生活做好一切打算,才能够去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不知道景光原来一直都想查这个案子。我也很抱歉,我总是怕刺伤他,所以在他面前回避当年的案子,以至于现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并不是他最想依靠的人。”
诸伏高明顿了顿,说道:“所以知道有人愿意为景光如此着想的时候,我其实非常感激。”
面对面谈,果然是要比在电话上由电子信号处理过的话语要更有感染力。我脑袋里面一片混沌,纠结与不清醒。我想起我那会对松田阵平说我对诸伏景光有私心的事情。我其实不应该对诸伏高明说这件事,但是我不希望他对我抱有太多错解。
“诸伏先生,其实我没有跟你说很多实话。”
“我阻挠诸伏景光的目的并不是说怕他以后受到伤害,知道真相也痛苦,不知道真相也痛苦,干脆选个最轻的方式活下去;而是其实我怕诸伏同学也走出了心理阴影,那我算什么?”
“失去父母的不止我一个,而我父亲之仇沉冤昭雪,周围有的是关爱我的人,他们对我的付出多过了我的给予。我可以克服我所有的弱点,我可以什么事情都争做第一,我几乎把能欺负的人都欺负了,谁都不能欺负我。可明明知道我在自己经历的困境比不上任何人,但我就是走不出来。这个时候,我遇到了诸伏同学。”
我说,其实我阻挠他,只是希望他陪我而已。
我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是好人。
“我不想欺骗你,从你身上谋求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