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雁不想再在此处多留，用手轻轻捏燕与衣的手，示意他赶快拒绝。
燕与衣感受到萧灵雁的小动作，唇角不自觉向上扬起一点。
他拱手对伊赛纳婉拒：“多谢好意，只是我和夫人今日本就是要离城，去夫人的家乡探亲，已经耽搁了时间，只怕夫人家中担心，我们得立刻出发了。”
伊赛纳面色闪过一丝惋惜，但见燕与衣坦坦荡荡的模样也不打算强求。
他转头对手下道：“将我的马牵来赠予这位中原壮士，让他和夫人能更快返回家乡。”
趁手下去牵马的工夫，伊赛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药瓶递过来，眼神在他手臂上沾着的血迹和萧灵雁还在渗血的手心上快速扫过。
“这是我们匈奴的秘药，对外伤有奇效，也不易留疤痕，送给夫人。”
萧灵雁依旧将头埋在燕与衣怀里，燕与衣替她接过，向伊赛纳礼貌道谢。
伊赛纳的马牵过来，燕与衣心内一惊，一眼便认出这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恐怕整个匈奴上下也挑不出几匹如这般的宝马。
手下将缰绳递给燕与衣，伊赛纳脸上挂着淡淡地笑，也看着燕与衣。
燕与衣大方接过缰绳，装作并不认识这马的样子，对伊赛纳再次拱手道谢，“在下不会骑马，不过倒是刚好可以为夫人做代步，免她路途劳累。”
伊赛纳两眼微微眯起，对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燕与衣将怀中的萧灵雁抱上马，自己则牵着缰绳，再次对伊赛纳点头示意后转身牵马离开人群。
眼见两人一马逐渐走远，伊赛纳身后的手下忍不住上前问：“主人，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那可是主人最心爱的宝马！”
伊赛纳眼神冷冷向后一扫，五大三粗的匈奴武士瞬间噤声。
“别忘了我们今天还有大事要做，不要节外生枝。”伊赛纳语气冰冷淡漠。
“是！”
燕与衣牵上马径直便往城门的方向走，眼见他是真的要离开，萧灵雁坐在马上咬着舌头低声问：“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回客栈拿我们的行李了吗？”
燕与衣眼神向四周扫视一圈，对马上的萧灵雁低声道：“不能回了。”
萧灵雁见他神色严肃不敢再多问。
两人出了张掖城又往前走了大概几里路，直到四周已经行人寂寥只剩荒原，燕与衣熟练地翻身上马，缰绳一紧，便策着汗血马向西疾行狂奔。
萧灵雁在她身后坐着，自然地向前圈住他腰身，整个人靠在他背上。
感受到后背陷入萧灵雁怀中的温暖，燕与衣喜笑颜开，长鞭一扬，口中发出得意的吆喝声。
“雁儿今日怎么竟主动对我投怀送抱起来！”
萧灵雁听他又如同登徒子一般的浪荡模样，忍不住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燕与衣立刻夸张地“哎哟哎哟”喊起疼来。
萧灵雁立时松了手劲，下意识摸向他左臂处，声音轻轻小小地问：“伤口崩开了？疼吗？”
燕与衣在前面策马，他的声音随着风一起向后轻快地吹来，“你摸一下，就不疼了。”
萧灵雁指尖在他伤口处隔着衣物轻轻摩挲两下，只觉得心中某处变得又软又疼。
萧灵雁重新环住他腰，整个人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今天你长了咱们大周男儿的志气和威风，不愧是燕氏的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