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爷,表小姐来了
“云悠那丫头怎么来了?”薄通两眼直盯着小厮来的方向看着。
正说着,庭院中突然传来一串银铃也似的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垂着辫子的小姑娘身后跟着两个年刚及笄的丫鬟。鹅黄衫子,衬得一张粉脸蜜桃一般,漾着笑意的眉眼虽还带着稚气,却已是如画的模样。
“叔父,昨儿个听我爹说朗哥哥被叔父您打得厉害,我就来看看他。”
这云悠和薄云朗的感情最好,兄妹二人都是直言爽快之人,正所谓臭气相投,薄通第一次带儿子去义兄家中,那云悠毫不顾忌的抓着儿子在院子里抓鸡,现在想来,还真是趣味无穷。
“你爹是这么同你讲的吗?”薄通上朝之际愁眉不展的,恰好就被义兄瞧见过,问了他几句,他也没心思解释,只说被家中小子愁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他这当爹的把儿子打伤了呢!
“爹爹就去这么说的,所以我这才火急火燎的来了。”云悠昨日听他爹一说,心想不好,这叔父打起朗哥哥向来都没个轻重的,她这心里就怕朗哥哥被打出什么事儿来。
其实她这想法也没甚错,早些年朗哥哥帮她教训些个地痞流氓,把那些小痞子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是谁,而且朗哥哥还把那些小混蛋抓去了官府,谁知道那县官一审案竟审出了些世家公子,那有十几号人呢!那下子公堂之下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堂前听审的百姓们都高兴的很,纷纷说朗哥哥抓的好,可后来爹爹来了把云悠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把她吓得够呛,都不敢再动,她爹爹从来都不会与她说一句重话的,后来叔父也来了竟然拿起绳子就把朗哥哥捆了起来,他们二位竟向那这个世家公子作揖赔礼道歉,后来朗哥哥是被叔父拎回去的,第二天她偷偷溜出家门去广平王府看他,却被他家的仆人告知朗哥哥被打的厉害得很,所以她才相信她爹的话。
还没等广平王开口,这云悠发现王丞相竟然在此赶紧上前行礼,起身看见了一个姑娘,这姑娘她从未见过啊!
苏亦瑶看着王爷嘴里的“云悠丫头”两只眼睛圆圆的打量着她真真是可爱。
“王大人,这位姑娘是?”
“小郡主,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儿”
云悠对苏亦瑶点了点头,也没再多想,像个小猴子一样往薄云朗房间里窜,好在阿满在房里给薄云朗整理衣物,当机立断的拦住了云悠,这会儿子云朗还在沐浴,让一个姑娘家闯进去这不是笑话麽!
“三婶婶,朗哥哥呢,你怎的不让我去进呢。”
“云悠啊,你怎么来了啊,你表哥在里屋沐浴呢,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好进去,听话啊,和二婶婶出去等着。”说完就拉着云悠出了房门。
此时,广平王薄通带着王严明和苏亦瑶来到厅堂,请他们坐着等阿满吩咐厨房。
“爹爹,大哥怎么样了?”刚回家的薄云南听他娘说大哥日日烂醉在酒窖有些好奇,便问了家仆他爹在哪儿,也好探探他这大哥的情况。
“哦,你大哥没什么事了,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从你师傅那儿回家了?你弟弟云辞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广平王问着。
“回爹的话,小弟说等赏菊大会开始了再回来也不迟。”
说起赏菊大会,苏亦瑶突然想起,一月后就是男子组比赛了,虽说是男子组比赛,可他们这些女子也是要去的,这男子组的比赛无非是骑射罢了,只是这骑射完了之后还要考才学,这才学还与本上的没多大关系,都是即兴发挥,有时女子也会参与进去。
“瑶丫头,你这是想起了赏菊大会吧,放心,师傅定会带你去。”王严明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着什么,着实是让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赏菊大会上可是那慕长歌笼络人心结识才干的好时机,她怎么能不去给他制造‘惊喜’呢?
“这是苏大小姐?赏菊大会的头筹啊!”薄云南满眼的赞赏看向苏亦瑶。
“哦,这小丫头竟是头筹?”广平王心想,怪不得干爹会让一个小姑娘劝云朗,而这小妮子还真是个才女啊,竟能在众多世家小姐们中拔得头筹!
“怎么,你小子不信我这小徒儿是那赏菊大会的头筹?”王严明骄傲的说到。
“干爹,您这是误会了,我怎会不信呢,云朗那又臭又硬的石头都能被这丫头给说活了,这头筹也是当之无愧啊!”这个薄通啊,不是不知道赏菊大会比的是采,而他却觉得能说得动他儿子薄云朗的就是这天底下让他敬佩的人物!
于是又加了一句:“云南啊,和老爹说说,这小丫头,不,该说苏小姐如何得的头筹啊!”
“王爷您言重了,我也只是因为运道好,再加上师傅的一力担保才有幸得的头筹,实在是见笑了。”苏亦瑶没曾想这薄云朗的弟弟也在那赏菊大会上。
“瑶儿,那本就是你应得的,什么就是我抬举的了,那是你的本事,这头筹你当仁不让!”王严明激动地说道。
“是啊,苏小姐,你那副白菊图真是绝了,不仅仅是画得好,其中的蕴意也是我们意想不到的”
薄云南是真心佩服这位苏大小姐的,他们这些公子哪里会想到这些!
“哦?云南,快,快说给你爹我听听,这究竟有什么蕴意?”听二儿子这么一说更是好奇,连忙问道。
薄云南说完,这铁铮铮的汉子,广平王爷薄通双眼竟然翻起了泪光,左手一直拍着桌子连忙说了三声:“好啊,好啊,好啊!”一时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
王严明见状一点儿也不惊奇,他方式听见不也是如此麽,他们,都是经历过战役的老人了啊,这几年的心酸苦楚有谁会比他们更清楚呢?
这一幕简直把薄云南看傻了眼,这还是他老爹麽?老爹平时就算被皇上打板子回来也与平常无异,就算是给刺客砍了一刀用烈酒爬上去也是一声不吭的,现在,爹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