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睁眼,我和温也已经站在院子枣树下的枯井边上。
这这这是瞬移加穿墙术?!
我有点激动,原来真的有法术!
“嘘!”温也的手指抵在唇边,我捂住马上要溢出口的尖叫。
乐小麦,不要大惊小怪,从你第一天遇到这只妖精就已经颠覆了世界观,小小法术不要一惊一乍,显的你好没见识。
我强压制住自己的激动,举目环顾,太姥姥住的正厅和我的东厢房大门都半敞开,院子的方砖上有好几滩黑色的凝固体。
细闻,风中有血腥味!
我的心一下被箍住,因为正厅门口的血最多,那里还有一只掉落的鞋子。
“里面有东西,现在我用结界罩住了你,道行在我之下的阴魂妖兽看不到我们。”温也在我耳边严肃提醒,“你现在没有修为,出声的话,这口气会冲破结界,咱们就会暴露在外。”
我重重点头,用手指着正厅,眼里已经蓄满秋水,乞求地看着他。
铃铃铃……铃铃铃……
院墙外的大槐树枝桠探进了前进院,晚风拂过,槐花零零散散飘进来。
不知是花还是风震动到了太姥姥在各个墙角埋下的细线,上面有小铃铛。
她说这是护院的,没有对我细说到底是什么。
铃铛响声空灵,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空荡院子里,听着尤为毛骨悚然。
小的时候我很怕太姥姥这个院子,我用了六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把这里当家,之前的恐惧感又滋生起来。
要不是有温也带着我走到正厅走廊下,我早吓得已经腿软,哪敢上前。
他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掏出那把在电梯里劈散老东西手的匕首,轻轻蹲下身,用刀角挑了下鞋——是只男人的皮鞋。
“看来有人来过你家。”他用消毒纸巾擦了擦匕首,塞到后腰。
“这血很有可能是这男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我闪进正厅大门。
血腥味越来越浓,地板上有一道深深拖拽的血痕,另一只鞋掉在外堂八仙桌前。
如果这血是陌生男子的,难道他是被我那九十岁腿脚不太利索的太姥姥反杀了?
这不可能啊!
铃铃铃……
挠人的空灵响声又断断续续从院子里传来。
温也猛地回头,他眼里的红光闪现,吓得我抓住他的手腕,差点不管羞臊地扎进他怀里。
他这是看到什么了?
好恐怖,我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邪祟,感觉到处是危险。
我紧张地都要哭了。
“这血确实是闯入者的,你太姥姥应该没事。”
嘶嘶……嘶嘶……
太姥姥的房间里传来黏腻的嘶嘶声,好像长蛇吐信声。
他垂眸,拽了拽我使劲抓住他胳膊的手:“松开。”
我使劲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
“你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担心你受到惊吓,会叫出声。”他蹙眉解释,用力掰开我的手指。
我会忍住不叫,别让我松开啊。
见我使劲扣住不放,他无奈地吐了口气:“你听话些,还想不想救你太姥姥?”
我点头,慢慢松开手,紧张地看着他往里屋走去。
里屋和外堂隔着一个门帘,温也的后背正好挡住我的视线。
他撩开门帘的一瞬,站在正厅门口的我都能感觉一股腥风从里面吹过来。
温也迅速进入房间,里面传来噼里啪啦地击打声。
他不是用结界罩住自己了吗?修为比他低的邪祟不是都看不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