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水面上摇晃,南星不能让他倒在地上,就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没有推开他。
大半个小时后,船靠岸了。
南星让那司机帮忙,把裴璟衍扶下去。
司机看对方有枪,也不敢拒绝。
等到他转头一看,却见那女孩把他船上的日用品和干粮洗劫一空,就留下一个空头支票,说她日后会还他。
这一夜可谓是惊心动魄。
司机想要原路返回,南星不让。
她勒令他也要在这边待到天亮,免得他回去后又把追兵给捎来了。
司机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这么可怕,动不动就用枪指着他脑门。
不过看她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这岛屿不算大,上面住了几十户人家,彼此都隔得很远,出行都靠船只。
这司机与岛上的居民是老相识了,带着南星他们找到了一户人家。
那是一个独居的老头儿,六十多岁,身体倒很强壮,墙上就配着猎枪。
老头儿看到有人受伤,格外好心地收留了他们,还拿出自家的医药箱,要帮忙取子弹。
裴璟衍赤着上半身,趴在那宰割猎物的木板床上。
子弹击中的是他后肩,血液粘稠。
那老头儿平时只处理过动物,面对一个大活人,迟迟无从下手。
南星看他抖着手犹犹豫豫,提出让她来接手。
动手前,她对裴璟衍说:“这边没有麻醉剂,你忍忍。”
这边条件有限,南星将创面进行简单的消毒处理后,就开始动“手术”了。
她取出子弹,止血、上药、包扎,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那司机和老头儿站在一旁都看傻了。
前者甚至忘了自己是被劫持了,没有趁现在就跑。
他们不止惊叹小姑娘的开刀技法,更是佩服那受伤的人——那人一声都没哼,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痛晕过去了。
其实,裴璟衍此刻无比清醒。
屋主人提供了一张毛毯,南星给裴璟衍盖上了。
后半夜,她没有去客房休息,而是守在裴璟衍身边。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看看他的情况,确保他没有感染症状。
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南星再次探裴璟衍的额温,发现他额头特别烫。
“裴璟衍……”她叫他名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星顿觉心累。
碰上这种情况,她是走不掉的。
昨晚要不是为了让她先安然上车,他也不会中弹。
既是她欠人家的,就只能先把裴璟衍照顾好,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后,再独自离开。
南星问那屋主人弄了些退烧药,给裴璟衍喂下。
还用现有的食材熬了粥。
看他嘴皮干裂,又时不时拿水给他蘸蘸。
屋主人眼见这一切,问他们是不是夫妻,为什么会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