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最后还是招了。
他说是太师府的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撒谎的。
因为他急着用钱,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儿子,但儿子却染上了赌瘾,欠下了一屁股债,没办法,刚好有人找上门来,他就干了。
本来以为只要方嘉木一死,这个案子就算结案了,再也不会有人提起,却没想到……
明月再没忍住,将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为了自己儿子却牺牲别人,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
仵作羞愧的垂下了头。
而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傅元参的身上。
“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他撒谎的!”
傅元参先是沉默,然后没好气的瞪了回去,特别是看到高凯康那‘你家的人搞的事情你怎么解释’的眼神,更加不爽了。
其实现场的人并没有人怀疑太师,毕竟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他就这么个儿子。
傅元参也只是发了一句牢骚,随即向前揪住仵作的衣襟,忍住怒火道:“说,那个给你银子的人长什么样!”
仵作还没来的及说话,门外有人从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禀报:“殿下!”
“人在何处?”江子溪问。
其他人一惊。
什么人?
那人
恭恭敬敬的说:“属下自元氏离开院子后便悄悄的跟在她身后。”
他看到元氏让人一直盯着德京院的动静,在江子溪他们离开太师府之后,去了下人房。
“两人在房中聊了很久,神色看上去十分紧张,两人一出房间,属下便将人给抓起来了,此刻就在门外。”
傅元参不过五十出头,眉头此刻比一百多岁的老头还多褶子。
明月转过头,刚好看到他眼中酝酿着的汹涌。
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跟她对视,然后收回了视线,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还不将人带进来?”明月没管他,冲着门口的人说道。
元氏和一个人一同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嘴上均堵着抹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元氏看到傅元参,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是连动弹都不敢了。
倒是那下人,脾性大得很,还一直瞪着抓他来的人,不断的挣扎。
傅元参看到那下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那边的仵作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指着那下人惊呼出声:“是他!当时给我钱的就是他,那毒药我根本就没见过,是他让我这样说的!”
傅元参踉跄两步,高凯康正好在
他身后,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
他没顾得上谁扶了他,蹒跚着向前抓住地上的下人拼命的摇着:“傅真!我儿究竟哪里对不住你!要不是我儿从外面将你捡回来,你已经冷死了!
要不是他将你留在身边,你还有今日的地位,他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他喊着,吼着,不顾身份的冲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发泄着丧子之痛。
他那模样,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动容。
元氏也是第一次见他那一向运筹帷幄的公公这样,被吓得只知道睁大眼睛看着。
明月看了一眼江子溪。
后者了然,向前一步制止傅元参的动作:“傅太师,案子还没弄清楚,先不急着给他们定罪。”
傅元参的动作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站好,抚了抚,弄得有些褶皱的衣衫,有些尴尬的说:“让殿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