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品德，着实堪忧。
昭和帝继续指，“还有这个，门第更高些，是平康王的后裔。”
虽然有着县主的尊贵，但却……是个二婚。
周衡道：“我哪里配得上。”
昭和帝斜着眼睛，目光幽深。
“那这位呢，寡人瞧着极好。”
低头一看，是巡抚的女儿，可从小便因为发热烧坏了脑子，是个活脱脱的傻子。
周衡还是那句话。
“父王挑的，总错不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该装傻就装傻，没必要当出头鸟。
昭和帝抬起头，审视了他片刻。
“是么？”
略有相似的眸中只有属于帝王的威严，没有半分父亲的慈爱，方才种种。也不过都是故意的而已。
周衡到底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昭和帝想看看这个儿子会是什么反应。
更想让他知道，他的一切都得听命于君。
周衡此刻也明白了。
他抬起头，纯良的笑意几乎让人愧疚：“儿臣一身骨血皆是父皇所给，父皇是不会害儿臣的。”
“不过儿臣还年轻，上头还有哥哥尚未娶妻，成婚未免太早了。”
再着急，也不该是他。
这话直接把昭和帝堵得死死的。
他只能叹一口气，“也罢，你再历练历练，成家的事情不着急，回去多考虑考虑也好。”
周衡这才逃过一劫。
一离开这，他便立马去了陆思处。
此时天已经黑了，陆思洗浴吃药后便觉困顿，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窗上突然一响。
有少年如黑猫一般悄咪咪探出脑袋来，小声叫着：“先生，您睡了吗？”
陆思一下子就醒了。
胸腔里泛起几分异样，她忍住咳嗽的冲动。
“罢了，有事进来说。”
趴在窗户上怪吓人的。
周衡翻身入内，却只在床前站定，隔着纱帐看那一道绰约的人影。
他的眼底泛起无尽的涟漪，勾染着缠绵。
“先生，父皇想给我定亲了。”
“可我不想成婚。”
陆思沉默了，又听着少年絮絮叨叨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
她当即坐起来，猛地掀开纱帐。
少年一抬头，又猝然垂首。
女子墨发披散，眼尾微微泛着迷离的水红，像是中所写的山鬼，撩乱人心。
气血上涌时连语调都略显绵软。
“什么？”
“他当真是一个好父亲！”
陆思生气了。
很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