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正聊着,俞渐离注意到不远处林听漫不经心的翻声,突然一阵不舒服。
他对林听的不喜,已经升级到听到林听的声音就会有瞬间的不开心。
到了夜里,马球队的人才牵着马回了国子监,所有成员似乎都很疲惫。
国子监内不少人都在等待他们回来,毕竟国子监这边也很关注马球比赛的事情。在休息的课间,还会偷偷看马球队练习。
顾琼华也在人群里,是格外积极的那种,他跳着问道:“赢了吗?”
回答的人是陆怀璟,
语气恹恹的:“平手了。”
“还真让俞渐离猜中了?”顾琼华一阵惊讶。
俞渐离的名字吸引了陆怀璟的注意,他朝顾琼华看过去,果然觉得有些眼熟,于是问:“他怎么说?”
“也没怎么说,就是猜平手。”
“哦……”陆怀璟无精打采地回答完,便朝回走了。
此时的俞渐离还没去问结果,正拎着食盒朝明知言的号房走呢,就看到顾琼华和小胖子急匆匆地跑过来,道:“俞渐离,你快去问问结果,为什么陆怀璟的表情那么差?”
“他们没说结果?”
“平手了,可是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哦,你别急,我去打听打听。”
俞渐离到了明知言的号房门口时,明知言去马场送马还没有回来。
他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明知言很是疲乏地走了回来。
俞渐离也不着急问比赛的事情,而是问他:“很累?”
“嗯,身心俱疲,我们进来说。”明知言打开自己号房的门,号房里的其他室友不在,也能让他们说话。
俞渐离坐在椅子上,看着明知言整理自己的衣服。
待明知言坐下,他才终于缓过来似的道:“崇馆的确比其他队伍都难打,最让我们觉得难受的是裁判偏向崇馆。其实正常比赛时,我们是占了一些优势的,可惜有两球被判了无效,硬生生打了加场来角逐胜利。”
俞渐离懂了,问道:“裁判想加场到崇馆胜利再结束,可你们竟然硬扛住了。”
“嗯,不但要分外小心别被判了违规,还要努力比赛,坚持到最后依旧平手。太子也是觉得有些过分了,示意之后才结束了比赛。”
这场比赛可以总结为两个字:硬撑。
俞渐离安慰道:“我已经能够猜到你们拼尽全力了。”
“你去看看陆怀璟吧。”明知言难得提起了他这位老仇人,“他本就体力不足,坚持到加场后累得吐了一场,又坚持了一会儿,干脆面无血色地滑下马去,不得不派上了替补,估计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我知道了。”
俞渐离将食盒放在桌面上,为明知言摆放整齐:“我给你带了晚饭,清淡了些,但是可以充饥,能让你睡个好觉。”
“嗯,我也是猜到了你会准备,所以直接回来了。”明知言对着他温柔一笑,疲惫了一日,似乎只有看到俞渐离才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你今
日早些休息。”
“好。”
陆怀璟的状态果然是最差的。
他回到国子监后,马是别人帮他送回马场的,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号房。
回去后先是随从帮他沐浴,俞渐离来时,他正被随从扶出来,接着躺在了床上。
国子监里就算是国子学的监生,随从也要求数量,导致陪着陆怀璟的这两人忙得团团转。
一个帮陆怀璟擦发,一个给陆怀璟按摩。
就算这样,陆怀璟还有精力问了出来:“先去的明知言那里吧?唉……你们是多年的情谊,我们也只是合作做了花灯而已。”
“他没有随从,我过去还能照顾一番,他休息之后我便立即过来了。”
“他肯定跟你说我了吧,说我今天有多不争气!”
“没,他主动让我过来的,还说了你今天很不容易,似乎对你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了。”
陆怀璟顿住了片刻,终于轻哼了一声:“算他做了一回人。”
“今天累坏了吧?”
“何止啊……感觉像是被欺负了,又不能说出哪里不对来,每次判罚都合情合理。我和纪砚白被判得最厉害,纪砚白中途都摔球杆了,也是个破脾气,全靠明知言稳住了局面。”
“嗯,知言这些年的经历,能让他稳住情绪。”俞渐离理解地道。
“下场不好打了。”陆怀璟说着突然坐起身来,“我没想到七皇子居然那么厉害,面对纪砚白的冲锋都毫不惧怕,可惜他到底是不如战场上拼杀过的纪砚白,后半场他们两个人冲撞后,七皇子受了伤不能再上场,我们才有了一点优势。”
俞渐离有点不懂明知言对七皇子的看法了,他对七皇子受伤的事情只字不提,倒是对陆怀璟的关心还多一些。
难道不提才是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