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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陈公子求见。”青竹进门禀报。
纪如月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见。”
“小姐,陈公子说有要事禀报,关乎纪家全府安危。”
纪如月握笔的手一顿,目露不解,“哦?请他进来。”
“是。”
陈瑾能以一介贫寒生的身份攀附权贵,显然不愚蠢。
不过此时他未成长起来,好些思维都不算成熟。
就像眼下,他在静安郡主、长乐公主与纪如月之间,竟然选择了纪如月…
“如月。”
纪如月见他称呼亲昵,神色紧张,眸含深情,心中就觉得鄙夷。
“陈公子寻我有事?”
陈瑾两步上前,似情不自禁般想去握她手,被纪如月一眼瞪地停下了动作。
“如月,我可否信任你?”
“我们如今是夫妻,你自然可以信我。”
陈瑾对她的疏离有些不满,却还是耐着性子缓声道:“如月,你不知我默默为你、为纪家做了多少…”
纪如月低垂的眉眼掩住玩味,“陈公子何意?”
陈瑾轻叹出声,“你可知,卓先生,卓元九并非瑞王手下,而是…静安郡主的人,亦或者说,是长乐公主的人。”
纪如月眼眸闪了闪,故作惊讶,“什么?”
陈瑾见她失态,心中稍安,“如月莫怕,此人我已替你除去,你待我与你细讲。”
纪如月一惊,“你将卓元九除去了?你……”
陈瑾眸底闪过恨意,抬步走到不远处坐下。
言语中半真半假,竟将自己所知一切托盘而出。
“那日路过招亲台,得了你的绣球,实属意外,我自知配不上你,也从未有过妄想。可...我不过一介贫贱生,怎抵得过皇权?其实我与你是一样的。”
“当疫病突发,济州城陷入困境,静安公主派了卓元九前来寻我,要我配合与她。若不然,纪家将在疫病中毁于一旦......”
陈瑾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位,迫不得已、委曲求全、一心为纪家的角色。
他说卓元九寻他,是奉郡主之命,要求他在破城后掌控纪家,唯有这般,才可放过纪家众人。
隐瞒了其他事迹。
又说,他百般不愿,卓元九逼迫与他,还拿纪如月做威胁,他迫不得已,失手将人杀了。
还为了守住纪家,害得母亲与小妹,沦落至那般。
连自己也险些......
“如月,月儿!我当真一心为你,所以连自己母亲都未曾护住,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陈瑾眼中含泪,看着万般真切。
纪如月眼神复杂,“那现下该当如何?”
陈瑾握拳的手紧了紧,心知她是听进去了,“月儿,你可否给我个机会?我想与你好好...”
纪如月却叹息一声,打断了他后续的话,“瑾,你母亲一事我亦难过,眼下众人皆知,她已失了贞洁,且跟了一位老鳏夫。她是你母亲,你叫我如何是好?”
陈瑾未曾想她会在此时发难。
眼神在纪如月脸上扫过,却见她只是焦急不已,未曾有厌恶、嫌弃、甚至是怀疑。
他说了如此多,她却捏着最轻的一件来说。
陈瑾瞬间有些看不清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