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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国的情况真是羡煞了别国,尤其洪江的上游与下游,两国都犹豫了许久,最终,上游的启国快一步派来了使者。
有人来请,敖昱便不推辞,只要朝廷配合,他所要的报酬也依旧是刑刃,或护国卫家的将军刃。
敖昱便带着弟子一国一国地走过,洪江治理后,还有奔江、清澜江、怒龙河、滩江……
江河的两侧,也不只是人性的丑陋,同样有与水神和谐相处的人性之美。
奔江某段水道一侧住着一群被称为闲族的百姓,他们以白茅草、香囊茶包与五色米饭祭祀水神,他们的水神是位和善温柔的蚌姑娘。
苹果醋【其实你可以教他们包粽子。】
敖昱喜闻乐见地教了,他真的会包粽子,包的极快极好。小月亮看看他包的,再看看自己手上的——他意图扎绳的时候,粽子散了。
“来,我带着你包。”他拿着小月亮的手,耐心地带着他包。
带了两个后,小月亮笑着叫:“大师兄~”他手上有一个完整的粽子了,只是有两个角漏米,但无伤大雅。
“真好,小月亮心灵手巧。”
“开心。”
其他弟子们看着自己手上(苹果醋曰:好像是打了马赛克的东西)的一坨,默默低头,乖乖包粽子。
蚌姑娘很喜欢粽子,闲族也很喜欢包粽子,很愉快地接受了新的祭祀物品。
清澜江流域有月水族,每到月圆,便到水边以月舞祭祀月神水神,当地的水神是一只爱跳舞的竹节虾,一位高大矫健的虾壮士。
众人,包括被派来的士兵和官员,都被拉着一起跳舞。不过比起跳舞,小月亮更喜欢的是他们乐器,被当地人称为“唐左”的四弦琴,当地的长老,在临走时送了他一把。
他们也见多了妖精的多样性,小到蜉蝣、浮萍,大到巨龟、蛟龙他们是都见过了,也杀过。
眨眼间,十年过去了。
敖昱金丹中期,被他带出来的曲理、白芷、许扇扇与胡朗瑛皆已度过金丹劫。
方十九也已是筑基十层巅峰,只是他年纪太大,失了本心,一直畏惧渡劫,敖昱只能出手帮他压制,否则以他此时的心境,第一道雷劫都有危险。
苏小五也赶了上来,同为筑基十层巅峰了,渡劫也就是这一两年了。
敖昱少有地放了众人半个月的假,让他们可以自行安排。
“这治水,不是挺肥的吗?”苏小五便拉着方十九进了附近的稻米城,两人此时正在稻米城最大的酒馆里喝酒。
苏小五扭头看着窗外,他随意问着,其实心思更多地放在外头的景物上——他如今也是可随意在酒楼里吃喝的主顾了,虽只是个理所应当的小事,但心中还是有些怪异的飘浮感。
“你这说得可太轻松了。”方十九叹了一声,“你可知这治水最麻烦的是什么?”
“什么?”苏小五转过来看他。
他如今三十一岁,因是筑基巅峰,虽还未能不老不朽,成长却也缓慢下来,看起来与二十一岁时相比,不过多了成熟稳重,倒是将他那几分邪气又压下去了许多。
“最麻烦的是这件事本身就是自找麻烦。那些被斩杀的水神,其实也说不好孽债多,还是功德多。杀了它们的修士,更是也说不清是功德多,孽债多。毕竟这些水神虽真的害人吃人,却也是真的护人救人。大师兄……”方十九吸了口凉气,比出了个大拇指,“难以分辨与咱们应付不过的水神都是他动的手,他的胆量我是佩服的。”
苏小五沉默,他一直不懂就是孽债功德了。这些玩意儿既没个记录,也不像修为能感觉到清楚的增长。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让他如何像其他人一样在意?
“大师兄到底修的是什么道?”苏小五换了个话题。
“这事不好问,有些人修的道很可能有着明显的弱点,说出去是自找麻烦。你也不要问,大师兄不说,怕就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