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看着夏云锦的眼里满是慈爱,内心里却狂吼:钥匙啊,钥匙还没给呢啊!
“祖母,这次去梵音寺祈福云锦听到百姓谈论一个很值得人深思的故事。想来祖母听了也会觉得云锦事事为侯府考虑。”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腿有些累,夏云锦自顾坐在一旁的黄梨木椅子上,“让百姓津津乐道的是乡下一户家境贫寒的读人,利用自己的才华和样貌,剑走偏锋偶遇和算计了一个官家小姐。
官家小姐被贫困生吸引,心生爱慕誓要非卿不嫁。唉……”
讲到这里夏云锦故意停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视线在屋内人身上掠过。
很好,大家都听得认真,当然除了老夫人。
正听得上瘾的梁氏当即就催促,“后来呢?云锦你继续讲啊。”
就连许氏都洗耳凝听,眼神灼灼地望着夏云锦。
陆老夫人瞪了梁氏一眼,直觉告诉她夏云锦讲的故事对侯府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夏云锦讲了一个农户算计富家女,养大心思后侵吞霸占其嫁妆,后被人发现大肆宣扬颜面扫地的故事。
许氏心突突突地跳,眼神不断地看向自己婆婆。
夏云锦端起桌上已经没了热气的茶啜饮一口润桑,而后看向老夫人,神情似是疑惑。“祖母,您在京中生活多年,可曾听说过这样丢祖宗颜面的事?”
陆老夫人脸色微僵,却还是带着习惯性的假笑,心口不一地开口:“并无。京城的达官显贵是做不出来这般让人不齿的事情。”
这种事情做了只能按死在后宅,一丁点风声都不能传出去。大户人家谁家的后宅没点隐私,没有爆出来都是大家隐瞒的好。
夏云锦继续说道:“本是当个笑话听的,可这事突然提醒了云锦,原来将自己私的钥匙给祖母和母亲不是孝顺,而是让祖母和母亲蒙羞。
云锦掌家后为了维持侯府原有的生活水准,也借用娘家银子多次。现在想来都是云锦的错,这哪里是帮侯府,明明是陷侯府于不仁不义之地。
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侯府靠借夏家的银子度日,祖母和母亲的颜面何在?都怪云锦年轻不懂事没看清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为了维护侯府声誉,云锦忙让人将房的锁换掉,更会抓紧清查这些年的账,尽快算出欠夏家的银子。”
夏云锦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得她眼泪瞬间就盈满眼眶,再次开口时嗓音里带着哽咽,看着陆老夫人的眼中是不安和慌张。
“祖母,云锦也是好心办坏事差点让侯府陷入口诛笔伐当中,您不会怪云锦吧?待账面理清楚后,账面上的银子就拿去还夏家的账。
若是账目亏空,到时还要靠祖母和母亲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夏云锦又拧了自己一下,眼中的泪哗啦啦往下掉。
“以后府里定要节衣缩食,咱们侯府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权贵之家,断然不会为了那些身外物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陆老夫人嘴角一阵阵抽搐,嘴里的牙咬得咯咯响,一股子血腥之气直击喉咙。
许氏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夏云锦的意思是以后不仅不会再用自己的银子贴补,就连以前用的还得要吐出来。
侯府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府里日常开销都不是小数目,更有外面陆临川那个小家,人不多却十分耗银子。
梁氏呆立当场,一双眼珠子溜溜地转动,思索着以后二房的日子会不会艰难?她一直知道夏云锦自掏腰包贴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