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克己复礼的雅士,得到回应后才将头转过来,不经意的将按在她前面的手收回来。
方才他的手一直……按在上面?
沈映鱼的视线顺着着他的手,低头看着胸口,突然有种滚烫
和酥麻的感觉从里面传来,蔓延至四肢,腿根往上似有些潮。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猛地一跳,悄然地动了动腿,压抑住这样羞耻莫名的感觉。
苏忱霁寻了个距离她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并非是克己复礼,而是担忧藏在深处的那头慾兽会突然窜出来,然后将她不管不顾地按在榻上撕碎。
毕竟她现在毫无防备。
他嘴角克制地微抿,将话题带至正事上,“可知若非我及时赶到,你今日恐怕出不了那间房。”
不用他说,沈映鱼也已经知道自己好心一场,却被人如此算计。
不管如何说金氏都于她有恩,经由此事这份恩情就此散了。
到底心中有些难堪,沈映鱼认错般地垂着头。
坐在不远处的少年见她低头垂眸,耳畔的乌发散落一缕柔顺地垂在胸前,难以教人生出生气。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指转着素色的指环,“日后去何处要告知我一声知道吗?今日只是一个金氏,来日便有可能有千万个金氏,我之前便言过,日后将你俸上座,不会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你不必这样遮掩不告诉我,你谁都觉得可以,只是要注意人心隔肚皮,焉知对面坐着的究竟是鬼还是人。”
就如同他一样。
沈映鱼第一次教
他这般说,心中升起不适,好似她是个不懂事的幼稚孩童,但此刻更多的是惭愧。
抬手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声音难得带了底气不足:“以后不会了。()?()”
“我并非是想要限制你交友的权利,但今日我还是想干涉一下,知府那边日后不必再去同他们相交了。()?()”
苏忱霁缓和语气道。
其实就算他不说,沈映鱼心中也打定主意,金氏那边的恩情还完,日后再如何请她恐怕都不会再去了。
女人温顺地点头称好。
“嗯,真乖。()?()”
苏忱霁脸上微霁。
这句话似在他口中缱绻、湿漉漉地含了一圈,带着滚烫的热浪传入耳畔,给人一种勾人的意味。
沈映鱼心头莫名跳了一瞬,还不待她细品这句话,对面的少年抻直了衣摆站起身,语气如常般的温和嘱咐她早些睡。
好像方才那含着暧昧的腔调,并不是从他口中出来的,只是她恍惚间的诡谲幻想。
沈映鱼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恍惚许久才回过神。
抬手摸了摸脸,发觉不知何时已经滚烫。
沈映鱼倏地倒在床上将眼睛闭上,却依旧能感觉到胸口莫名的痒意。
很奇怪的感觉,她一时半会品不出来这样的感觉,像是有无数的蚁虫在爬,忍不住将被子抱紧轻吟出声。
娇柔含情的嗓音甫一出口,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脸比方才还滚烫。
完了,她到了想男人的年纪了。
……
自那日被金氏险些算计后,没过多久便出来一桩丑闻。
知府的夫人与人在深巷中媾合,被人发现时,还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可谓好生香艳。
后来知府赶到一剑刺死了那奸夫,然后将哭哭啼啼的金氏丢进马车,此件事被无数人看在眼里。
一时之间,晋中百姓都知道知府头顶的绿。
沈映鱼一听不用猜,便知道此事是苏忱霁做的,待他回来一问,果真如此。
少年微微上扬着着眼尾,不经意带出几分讨赏的无辜,“可要赏我些什么??()?[(.)]??のの?()?()”
表情乖得不行,教她说不出苛责的话,而且她也觉得金氏活该。
“你啊。”沈映鱼最后还是无奈地笑了笑,剥了一个砂糖柑橘放他手中。
苏忱霁吃了瓣,甜得他忍不住眯起眼眸,顺便想着方才她眼中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悲不喜,甚至藏着深深的忧虑。
她担忧什么呢?
正当苏忱霁心中品着她此刻的情绪时,对面的沈映鱼犹豫地开口了。
“忱哥儿,虽金氏他们是活该,但我还是想与你说一句,天道有轮回,不管如何惩治人,切莫让自己手上染了血,晓得吗?”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晓得天道的轮回苦楚,所以并不想让他手中染不该染的血。
而且前世的那些事,她越想越心惊,犹恐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