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华裳记忆里的纪言蹊,一向温和,倒是第一次瞧见她这般模样,一时竟是害怕极了,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
“你……你……”
詹华裳结巴了好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若是胆敢伤害于我,殿下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纪言蹊闻言勾唇而笑,思索片刻倒真是放开了禁锢于詹华裳的手,詹华裳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刚想说话,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于自己的面颊之上。
“那么……”然后,她听见纪言蹊脆生生地笑了声,“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叫他不放过我。”
硬生生挨下纪言蹊一巴掌的詹华裳此刻哪里顾得上旁的,像泼妇一般伸手就去抓人,纪言蹊没料到她还有这一出,躲闪不及手上便落下了一道长长的抓痕。
见纪言蹊受伤,沉碧反应极快地抓住了詹华裳,可怎料这人跟疯了一般,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沉碧扑倒。
纪言蹊见状,秀眉微蹙,“詹姑娘,还请适可而止。”
“纪言蹊!我晓得,你就是怕我带他们去救出殿下后得了他的青睐,但是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殿下待你那般好,他如今出了事儿你却半点旧情不念,还预做出这等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詹华裳说着,情绪越发激动,“如何,得不到的便要毁掉吗?你非得看着殿下身败名裂、命悬一线你才满意是不是?!”
纪言蹊没心情与与詹华裳打什么口水战,轻喝一声唤来了阿秀,“去请小王爷过来,叫他多带些人来。”
阿秀领命退下,而詹华裳脸色则越发难看,“纪言蹊!你究竟想做什么!”
比之歇斯底里的詹华裳,端庄秀丽立于原处的纪言蹊,慢条斯理说话的模样不知道甩出她多少条街。
“是我要毁掉苏瑾珩,还是你,你到如今都不清楚,还自诩为他好?这样的好,他可担待不起。至于你我之间,本无矛盾,你要为了苏瑾珩憎恨于我,我无话可说。可若你想借此由头伤我害我,那也请恕我难以从命!最后还想提醒詹姑娘一句,只要我还在一天,苏瑾珩他……”
说到这里,纪言蹊略略勾起嘴角,“就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
纪言蹊话音刚落,不等詹华裳再发狂,她便同沉碧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小巷,徒留詹华裳被沉碧拦在原地发狂。
虽说詹华裳多少有些拎不清楚,但她有一句话纪言蹊是认同的,不论她与苏瑾珩日后是何关系,但苏瑾珩对她的好都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不想看见苏瑾珩有如何闪失。
如此想着,纪言蹊思忖片刻径直往城北齐王府的方向走了去。
坐落在城北繁华地段的府邸气势恢宏,御笔亲提的“齐王府”三字在阳光下煜煜生辉,以至于纪言蹊略微抬头,眼睛还会被那烫金的字体刺得有些疼痛。
澄明和旷达跟着苏瑾珩进了宫,康凯少有在府中的时候,所以府里就只留下了墨英一个人。
墨英生性有些懒散,等她发现有人来访时,纪言蹊正和看守府门的府兵说话。
王府府兵都是柳皇后千挑万选出来的,各个都是武艺高强的,显然这点纪言蹊也看出来了,所以放弃了硬闯王府的想法,转而同他们说起了软话。
负责看守王府的都是心智极其坚定的人,哪又能被纪言蹊几句软言细语给收买了?
是以,虽说府兵态度柔和了许多,但仍旧是油盐不进的将纪言蹊堵在了府门外。
对此,纪言蹊多少有些懊恼,低头的模样有些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