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其他人听进耳里,后怕不已。
明明刚刚还是杀伐果断的冷面罗刹,转眼就成了哭哭啼啼娇娘子,属实让人佩服秦媚娘的变脸功夫。
有这样一位主子,他们就如同在活在刀尖上,可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顾财见状,笑着安抚道,“姑娘放心,既然王爷让您住进了西苑,那就已经默认您是这儿的女主人。若是有人对您不敬,您可随意处置,不必顾念其他。”
话毕,他转身望向众人,敲打了几句。
“你们都得记住,姑娘是王爷吩咐要照看好的人,如果你们敢在她面前蹬鼻子上脸,那就是不给王爷面子。王爷会怎样处置,想必我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吧?”
众人被这半威胁半恐吓的话吓得汗流浃背,噤若寒蝉。
秦媚娘眸中尽显得意神色,在顾财看过来的一瞬,却挂上了谦卑的笑。
“姑娘尽可将西苑当家。小的还有事儿要忙,您早些安歇。”
顾财朝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将那红木箱子抬了出去。
秦媚娘立在檐下,目送几人离开,转身回屋的一刻,脸上笑意骤减。
她冷脸坐在桌边,故意唤了丫鬟香草和庆儿一同帮忙铺床、清扫房间,她们二人被刚刚的事儿吓得够呛,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尤其是那个叫庆儿的丫鬟,她与兰馨是同屋子的,刚刚无意窥见兰馨的惨烈死状,心有余悸。
所以在擦拭花瓶时分神,一个不小心哐当一声。
花瓶落地,碎片四溅,甚至还有一片飞到了秦媚娘的裙摆上。
这可把她吓个半死,直接瘫软跪地,连连叩头。
“还请姑娘饶命!”
秦媚娘眯着眼看她,喜怒难辨。
庆儿以前在顾炫琛的院子做洒扫的活儿,因做事儿认真,便被送过来专门照顾自己。
与其说是专职丫鬟,倒不如说是暗中监视自己的眼线,所以秦媚娘对她格外关注。
可惜这丫头脑子虽聪明,但却有软肋。
“庆儿,你怎么看起来脸色惨白,是害怕我么?”秦媚娘起身走到了她面前,然后缓缓蹲下。
庆儿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颤栗。
“姑娘......还请姑娘恕罪。奴婢立马将这里清扫干净。”
她说着,便用手去捧碎片,却被秦媚娘呵止。
“以前我还在自家府邸时,有个跟随我多年的贴身丫鬟。她聪明伶俐,机灵得很,你知道这次过来,为什么我没有带着她么?”
庆儿只觉得这话题开启地有些莫名其妙,但不敢多言,只能顺着询问为何。
秦媚娘撇嘴一笑,故作高深地凑到她耳边,“因为她不听话,就被我......打死了。但.....我最近总是想起她,毕竟这丫头以前伺候我的时候还是挺无微不至的。”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杀死一个小猫小狗般平淡,偏偏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嗯......你这个名字太普通了。这样吧,以后你就叫紫鹃吧,跟她同名可好?”
庆儿如惊弓之鸟,一脸错愕地怔在原地。
“姑娘,您......别开玩笑了。”她不敢抬头看秦媚娘,只得死死地盯着地板。
秦媚娘轻笑道,“你若不叫这个名字,以后还怎么帮我办事儿?说来紫鹃的命可比你要好,至少没有重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要养,所以她死了也不用牵挂什么,你说是不是?”
这话语中浓重的威胁意味让庆儿瞬间红了眼眶。
她这是被人家拿捏了命脉,如今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