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在宫里的这段时日,听说你们几位很飘啊。”
“是觉得你们都是肱股大臣,朝堂之上缺了你们不行。还是觉得你们都是可以指点江山的人,能做帝王的主了?”
太后的声音平缓,但众朝臣跪在地上,冷汗止不住往下流。
“冯侍郎,户部尚告假多日了。哀家听闻,如今户部的事情都是你在管,是也不是啊?”
冯侍郎不懂太后此话的用意,可这是事实,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对。
“回太后娘娘的话,尚大人偶感风寒,户部的事情本就繁杂,着实不好劳心伤神。微臣只是暂管,等尚大人痊愈后,自然会回到该回到的位置。”
太后轻轻嗯了一声,又将视线落在了吏部侍郎头上。
“说起来也是巧了,吏部尚竟然也和户部尚一起病倒了。哀家记得吏部尚的年纪尚轻,是新提拔上来的大臣。”
如果说户部尚的年纪大,身体比年轻人差很多,这个病倒很正常,那吏部尚的事情就完全不对。
封居胥在离开京城之前做的官职调动,吏部尚是他一手提拔的年轻官员,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席的。如今这样看,倒像是被人联合打压了。
这群官员还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冲朝堂大员动手脚。
是看准了如今的皇帝仁爱,还是欺负她这个太后的后台弱,只剩下苏老将军一个颐养天年的兄长没什么权利了?
吏部侍郎死死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敢说。手臂在宽大的衣袖遮挡下,也能看出他显而易见的慌乱带来的颤抖。
“怎么?没有话要说吗?还是说,你打算主动认罪啊?”
眼球快速转动,正打算开口扯谎,便看到他的妻儿被人从外面架了进来。
目眦欲裂地看向来人,听到妻儿哭哭啼啼的声音,吏部侍郎更慌了。
“太后娘娘!您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太后冷哼,坐得更加端正了几分。
“你哪只眼睛看到哀家打算屈打成招了?哀家召见外命妇入宫参拜,有什么问题吗?”
吏部侍郎的喉结动了动,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慌张。
“有些人自己心里是黑的,看别人做什么都是黑的。殊不知有一些事情的果,全是自己种下的因。”
“哀家若是你,就仔细想想,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做错了事情及时认错,及时修正方向,并不是毫无希望。”
说完此话,太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孩子拽过去控制好。
“哀家的儿媳是个悲天悯人的好性子,觉得不该让更多的男子失了子孙根,入了后宫做内侍。”
“但这宫里的人总要有生老病死,缺了的职务总要有人去补。哀家看你这儿子颇为有眼缘,倒是可以留在宫中陪哀家打发打发时间。”
“哀家相信你的孩子也会愿意留在宫里的,哀家就担心你们夫妻二人舍不得他。”
哭哭啼啼的吏部侍郎夫人停止了哭泣,眼神迷离又疑惑地看向太后,又看向在她身后不断挣扎的儿子,泪意更加汹涌。
“老爷,您说句话啊!”
吏部侍郎都快焦躁死了,当他不想救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