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太监不高不低的一声报道,引得沈君曦百无赖聊的看向从拐角走来的萧宸。
见他脸色古怪,嘴唇不正常的泛白,沈君曦眉梢稍稍动了下,站起了身。
做大夫,望闻问切是看家本事。
萧宸脸色不对,一眼就能看出来。
路过监察御史身边的时候,沈君曦不悦的夺了他手中的笔,
“又不是在朝上,你还要记小爷吃了几口菜,饮下几杯酒不成?”
平日上朝监察御史会在一旁用本记录,哪一位官员仪容不对或者交头接耳,不合乎朝仪就会记录下来,待到朝会结束之前,交给中省例行处罚通告。
此刻他还在尽忠职守地记录宴会过程,包括来客时间。
他这会儿动笔是想记下她起身去找萧宸!
这让沈君曦不爽了,屁事也值当!
监察御史平日受得各方恭维,但碰到刺头儿沈君曦那是不得不低头,立刻合上本子,
“镇国侯说的是,下官唐突了。”
萧宸见沈君曦连监察御史的笔都敢夺,嘴巴没有笑,但眼睛却在笑。
他爱她气焰嚣张的样子,好似她生来就该盛气凌人,永远都该如此。
“高兴什么东西?怎么回事,好像平白伤了血气。”
沈君曦与萧宸站在松柏树下,她有些想为他把脉,但这会儿周围人实在是多,几个太医署的宫医时不时盯着她瞧。
“能不能回去再对小
侯爷说。”
萧宸纯净温软地望着她,全然不在乎旁人眼光。
他不瞒她的,什么都不瞒。
她偏爱他,会原谅他,一定会。
萧宸按捺着恐慌想着。
沈君曦疑惑了下,微微靠近,附耳于他身侧,叮嘱道,
“嗯,虽说一般人也不敢在宴上弄出事,但小爷等会儿不同你在一起,萧云泽他们不是好鸟儿,酒水食物之类的避讳着些,明白了?”
在宫中用毒是最下等、最简单、最高效、最常见的伎俩。
萧宸久居宫中怎么会不知道,但沈君曦却当他全然懵懂般关心他……
萧宸心中暖涨,他克制着想要抱她的冲动,缓回道,
“萧宸知道,小侯爷亦是。”
说罢,沈君曦看向末尾处正大快朵颐的沈小北,这孩子心……是真大!
沈小北哪里是心大,他是化悲愤为食欲!
他无品无阶的不能在沈君曦身边,与沈君曦将近隔了八十张桌子,距离萧宸的位置也将近五十张,心里委屈着还没人说话呢。
“皇后娘娘到!”
“太子到!”
“十公主到!”
“福元郡主到!”
一阵用力拔高的公鸡嗓发出的声音颇为刺耳。
宴会上的官员女眷立刻稀里哗啦跪了一地,高呼道,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上唯有一品王爷、宰相以及超一品大员不必伏礼叩首,因此能在乌泱泱人群中站着的人会明显突兀。
沈君曦不痛不痒的朝着皇后拱了拱手。
傅家这位皇后她熟也不熟,说不熟她的人都杀到自己院子里去了。
说熟,也今天头一回见到。
皇后身穿一袭正红色如意缎绣彩凤朝服,威仪的行至高台凤位上,沉声道,
“常总官,宣本宫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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