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点头,说道,“我跟刘大哥追着他,一直走出六七里路,结果见他上了一辆马车,我俩就知道不对劲了,后来跟着马车到了新都附近的一个农庄。他进了庄子主家的院子,出来时候,门口的等着他的居然是吴狗子的媳妇儿,而且两人很亲密!”
吴狗子媳妇儿?
众人都是听得怔愣,半晌没说话,也是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崔夫人抱了佳音,小声问着李老太,“吴狗子媳妇儿是谁?”
李老太叹气,“我们进山是因为没有银子付买路钱,但村里有一家三口,攒了一些银子,撇下我们,独自过城门了。而且说话也难听,总之把村里人都得罪了。”
崔夫人点头,心里有了数。
另一边村长已经猜到几分了,问道,“他们俩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是不是他们要帮外人算计咱们?”
她深吸一口气,又道,“前几日我回去侯府,定北侯已经另娶新妻了。我以告御状威胁,同定北侯和离,讨要回了所有嫁妆产业,那个庄子就是其中之一。隔壁庄子是定北侯新妻焦氏的陪嫁庄子,许是为了离得近,好打理。没想到侯府的庄子被我要回去了。”
“就是,逃命时候把媳妇扔下了,倒是拿着媳妇的陪嫁娶了新妻!”
“人家想寻你毛病,把庄子讨要回去,就是没有福妞,也会找别的机会往你头上泼脏水。”
“是啊,咱们是一家人,一起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别说外道话。”
崔夫人见众人没有怨怪他,轻轻松了一口气,摇头苦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没打算再追究,只想安静过日子,但显见定北侯和焦家都不这不得吐出嘴里的肥肉。”
李老太和陶红英等人也是劝着,“是啊,瑾柔别多想,你平日那么疼福妞,走哪里都愿意带着她,才惹出这麻烦。真要这么说,那是不是还要怪福妞和你处的亲近啊?”
女人们更是咬牙切齿,“这天底下的男人,怎么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呢!”
村长赶紧摆手,“别这么说,胡老三也是我们村里出去的,估计心里还是恨我们把他撵走呢,这事儿说起来我们也有责任。你一个女子,摊上那么一个夫家,已经够可怜了。”
村人纷纷劝着,说笑起来,方才的事也就过去了。
众人听得是目瞪口呆,转而又是不寒而栗。
胡老三这也太心狠了,那可是兄弟和妹妹一家啊,十几条人命啊,就为了自己和儿子活命,都被他卖了!
“没有,那些人是被吴老三卖了!吴老三为了活命,偷偷把胡老四和张石头两家,连同他媳妇儿和吴狗子他们都卖去做苦力了。他只带了儿子和吴狗子媳妇儿跑了,结果路上儿子也丢了,银子被抢了,最后才进了焦家做奴仆。”
众人下意识望向崔夫人,倒不是怀疑崔夫人如何,更多是惊讶。
村长脸色铁青,敲了烟袋锅问道,“他们当时一起有二十多人,都哪里去了?真像胡老三说的走散了?”
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崔夫人还是抹了眼泪,就算性子再坚强,她也总是女子啊。
“简直太不要脸了!”
待得吃了饭,崔夫人抱了佳音到马车里睡觉。
刘镖头应道,“听胡老三和那个小媳妇说,你们一家到清水村的时候,福妞已经两三个月了,谁也没有亲眼看着福妞出生,说不定真是崔夫人生了之后,交给你们家寄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