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佳音躺在奶奶怀里午睡,听着两个哥哥的肚子哗啦啦响,她又舍不得了。
于是,她趴在奶奶耳朵边上,同奶奶撒娇,“奶奶,晚上炖鹅肉啊!”
老太太扫了一眼两个可怜兮兮的孙子,猜到孙女的心思,真是越发想叹气。
家里怎么就生了这么多淘气小子,若是有三五个福妞这样贴心可爱的孙女多好!
福妞哪里是想吃炖鹅肉,这是惦记两个哥哥呢。
她亲亲孙女细软的小头发,应道,“好,睡吧。”
佳音打个哈欠,窝在奶奶怀里睡了。
这般,河滩地七十亩,就剩五十亩左右了。
薅草,捡石头, 忙个不停,已经把各家菜园子都清理出来了。
村长就喊了一句,“各家的菜籽都够吗,要不要去附近村子换一些?”
村长和赵叔几个商量种花生和地瓜,但花生种子好办,需要直接下地栽种的地瓜秧就难得了。
李老太生怕吹到孙女,赶紧翻身严严实实的挡住,末了忍不住又瞪了孙子一眼。
先前,村里妇人到大榕树换东西,出面招呼他们的自然也是妇人。
说着话,他就指了指车上的粮袋子,“就是这些,皇宫里送来的好米,同平日皇上吃的一样。”
日子要想过得好,男人这个搂钱的耙子自然要眼疾手快,但女人这个装钱的匣子也必不可少。
“朝廷给我们分到碎石滩,我们原本都绝望了,以为不能种粮食,以后要饿死了。结果,又刨出了热泉,可不就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了吗?”
村长晃悠过来,拎着烟袋锅挨个敲了一下,骂道。
“就知道闯祸,一点忙也帮不上,还要分心护着你们。都看到大鹅死了吧,再不能啄你们屁股了,晚上别做噩梦!”
没有好女人勤俭持家,赚再多银子也留不下。
按理说这五十多亩要在朝廷分配到四百亩中扣除,但这片是河滩,别说争抢,就是白给都没人要。
淘气小子们,都是嘿嘿笑个不停。
妇人们赶去谷口通往官道的小路旁边,严正已经带人在那里画好了标记。
妇人们都是笑起来,高声应道,“不用了,大叔,出来的时候,我们都把家里的菜籽带着了。路上什么都扔了,就是菜籽没扔。”
“是啊,大榕树的里正孙老头儿太热情了,一定要留我们吃午饭。”
一家地盘,连宅院带菜园子,都有二亩地那么大,加一起就是五十亩了。
村长笑呵呵应道,“也是,也不是。我们啊,年轻时候就在边塞戍卫,这蛮人没少杀,也受了伤退伍回家了。结果老了老了又被蛮人撵着往南跑,别提路上吃了多少苦了。眼见到码头了,蛮人也追到了,为了护着小辈儿们,我们只能拼命,幸好被新亭侯带兵救了下来!”
众人惦记,纷纷上前掺扶村长和赵叔,嗅着他们身上微微的酒气,就问道,“大叔,你们在外边喝酒了?”
“可不是嘛,”村长大叔连连点头,主动给坐在旁边的老人们续了烟丝,末了笑道。
很快,村长就赶了骡车,带了半袋子粳米,拉了赵叔作伴,一起出发了。
男人们就是好奇,也不能上前,免得生出什么不好的误会。
大榕树的人听得心情复杂,他们最近眼红的就是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