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银子在俊阳都买不下一个农庄,更何况这里是新都。
整个天武的人都涌了过来,五百两银子若是能买到五十亩地就该偷笑了。
但碎金滩可是整整四百亩,如今还有热泉!
别说五百两,一万两他们都不会考量!
这就是他们的新家园,老天爷赏赐的福地!
“不卖,滚出去!”村长重新拿回地契和路引,气得眼睛都红了,方才差一点就被算计了。
“对,多少银子都不卖,滚出去!”
村长也不想当真闹出人命,就吆喝村人们,“扔了柴刀,抄扁担,他们敢上前,就给我打!打死了人,咱们就去新都跪地请罪!我倒是要问问皇上,问问新都的官老爷们,天下是皇上说了算,还是一个小小县令说了算!”
他们望向小瀑布的眼神同样热切,有人甚至还跑到水道边,捧了热泉洗脸洗手,新奇之极。
“对,进新都,告御状!咱们大不了死在新都里!不给咱们活路,咱们就不活了!”
“这些人,不是北边逃荒过来的吗?这也太凶了!那可是县令公子啊,说打就打,说绑就绑?”
还没爬起来,村人们已经涌了上来。
他可不想做那个引信!
“哎呀,各位乡亲,都是我的错!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不该强买强卖!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放了吧。今日就当我们没来过,行不行?咱们别去新都,我认了,认了!”
“来,不是拿刀了吗,往我脖子上砍!”
不得不说,从北到南,一千多里的逃生路,彻底激发了这群庄稼汉子的胆气和凶性!
立刻,所有人就要拾掇东西,赶去新都。
那公子也是火了,吆喝着催了一句。
李老四和刘镖头对视一眼,都知道今日绝对不能退让一步,否则外村人都在看着,见到他们软弱好欺,以后说不定都要欺负上门。
众人都是开始后怕,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仇怨,就是昨晚见这山谷里挖出了热泉,有些眼红。
“公子救命,救命啊!”
虽然他们占理,但这到底是县令公子,之后要怎么处理?
“老家伙,嘴皮子还挺溜!给我打!”
但凡少爷发威,谁不是跪地求饶,什么时候碰到过这样的硬骨头啊。
皇上突然迁都,北边来了太多权贵和世族高官,他们要落脚,免不得同本地的世家大族,就产生很多冲突。
旁人还没什么,那县令公子和狗腿子们是彻底傻眼了。
后上来的狗腿子,不等挥舞棍子打人,直接就被砸倒了三四个。
他们已经被打成这个悲惨样子,还要拉去新都治罪!
想起出门时候,父亲嘱咐的几句话,县令公子彻底慌了。
村人们都是没想到他如此“能屈能伸”,而且这么快就认错求饶。
二十多村人对十几个狗腿子 ,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不过片刻就获得了彻底胜利。
十几个狗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绑成年猪一样扔做一堆。
那公子成了光杆司令,吓的脸都白了,极力装作凶狠模样嚷着,“我爹是县令,你们敢动我,绝对没有好下场!”
只一个照面,李老四和刘镖头就抬手架住两个人的棍子,然后拦腰扛起,重重扔了出去。
“就是啊,真是太横了。先前他们到村里换白菜萝卜,我还撵人了,他们会不会记仇啊?”
如今的新都就像一个火药桶,双方累积的矛盾仇恨越来越多,也许一个不好就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