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笑呵呵的瞅着许炮,歪头问道:“大爷,身子骨好差不多啦?”
许炮闻言黑着脸,道:“你咋特么死懒死懒的呢,你明个五点半起来做饭,晚一秒钟我都用笤帚疙瘩抽你!”
这辆二代解放汽车是专门搁省城拉药的,许鹤开着它回到庆安,以如今的道路情况,历经五個半点,行驶四百多里地。
“诶。”
许鹤则给常大年点了颗烟,便坐在了炕沿,等许炮进屋瞅徐宁盘腿坐在炕里,脚丫子上盖着小被,立即就咧嘴笑出了声。
许鹤笑说:“那行!待会我给你写个号码,到时候你直接去电话就妥啦。”
“你出去帮你妈忙活忙活。”
而许炮、许鹤和常大年则在屋里与徐宁唠嗑,许炮接着在当院问的话头,徐宁就将搁万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没有啥好隐瞒的,只实话实说了。
“得嘞。诶,鹤哥,你药厂里头有没有双棒啷鹿胎?”
“双棒啷鹿胎?应该有吧,你嫂子的三姐搁药呢,等回去我给你问问,你要这玩应啊?”
徐宁三人走到老常家,他就瞅见常家院门口停着一辆二代解放汽车。
许鹤原本是想乘坐火车回来的,但是走前需要拿的东西实在太多,单是蔬菜他就买了好几筐,还有一些礼盒、烟酒,若乘坐火车太不方便,除了需要防着小偷小摸,他一个人也拎不动这老些东西啊。
徐宁瞅着许鹤,笑问:“鹤哥,你要参嘎哈呀?药厂有任务啊。”
许炮听闻这话,当即笑道:“对喽!必须得摆足气势,那就这么定,明个早晨六点半搁家走。”
所以他一寻思还是开车方便点,再说接许炮去省城,这老两口也得拿东西,也用不着折腾,一脚油就能干到家。
许荷去外屋地给徐宁拿了羹匙,然后徐宁就泡着排骨孬豆角的汤拌饭,哪怕不吃菜,他也能造两大碗。
“赶紧动筷,别等…”
徐宁和常大年皆是点头,而门帘子被掀起来,许鹤探出头呲牙道:“爸呀,明个我开车拉你们去呗,能少走一轱辘道呢。”
“恩,这玩应不好碰,你去那地方应该是个窝,往后只要守住,每年都能整着。”
许炮拖鞋爬到炕里,坐在常大年和徐宁中间,伸手拎着茶壶倒水。
许鹤知道徐宁不是头次来家里吃饭,也不是啥外人,所以就没有劝他酒。
许鹤抽着烟,问道:“二宁,那你能整着参不?”
“你真没当自个是外人啊。”
此刻,许炮抬头眯眼盯着许鹤,心情明显不佳。
“哈哈,我大爷还挑理了……”
当即,徐宁和常大年、许鹤等人进到东屋,徐宁摸着炕头挺热乎就直接脱鞋上了炕里,高大娘让许荷沏茶水,抓点瓜子花生榛子啥的放到炕上。
常大年点头:“那头牲口厚,主要是野猪多,像山鸡跳猫子灰狗子这种小兽也多。”
许荷给他们整完茶水,端上来瓜子啥的就去外屋地,帮着高大娘做饭做菜了。
许炮闻言一瞪眼,浑身精神抖擞,说道:“这都好有些日子了,我搁家盼着你来,你连个人影都没有,上回还让大喇叭给我送的熊掌,你说你咋不自个来呢。”
徐宁听着许炮转移话题如此迅速,就知道他是等不急了,笑道:“行啊,明个咋定啊?”
旋即,许荷和许鹤拉着徐宁胳膊走到当院,而刘丽珍跟在后头相送,等王淑娟将狗送到窝里也追了出来。
王淑娟笑说:“妈,你没想到二宁变化这么大吧?这老许家兄妹搁省城混的不错呢,搁庆安一般人都搭不上话。”
“嗯呐,我妈家有个亲戚使,听说这玩应有劲。”
“有一部分是任务需要,我还有点别的心思,平常药厂都是搁供销社和药店收,但那不是属于过了几手么,价格自然便宜不到哪去。你要是能整着参,药厂直接收购,肯定比你买给供销社药店强啊,咋地不得多卖几百块钱呐。”
许炮正在当院逗狗,高大娘抱着捆柴火往外屋地走,解放汽车停下后,两人就都迎了出来,见到徐宁和常大年咧嘴大笑。
平常药厂有任务也轮不到许鹤,他搁药厂是管理运输队的,任务一般都交给采购部和销售部。而许鹤打的心思应该是想搞到一手货源,然后送礼啥的用……
许炮冷笑:“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我啊?”
而桌面上摆着的排骨孬豆角、老虎菜和黄瓜拌猪耳朵,也都是徐宁得意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