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沉重和悲痛也是梦。
他还活着。
“做噩梦了是不是?”
林云初见裴淮远久久不能回神,双眸柔和地问。
裴淮远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直视林云初的双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然后仰头看着天花板。
林云初没有打扰他,他虽然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战斗,但却知道这些战斗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他需要时间修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需要吃点清淡的东西,补充营养,我做了两个荷包蛋,你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吃?”
裴淮远转头,非常随意的抬起自己的手,路过自己脸颊的时候,抹了一下。
他都不记得自己第几次在林云初面前展示脆弱了。
每次自己最脆弱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他看见了。
“我是不是有点丢脸?”
林云初心有些揪疼,“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论丢脸,我们两个谁更丢脸?”
她最被人设计得最狼狈、最不知羞耻的时候,那模样也被他看了个遍。
裴淮远心本来有些沉重,一听林云初这话,一下就笑了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林云初被他深深的眼眸盯得有一些不自然,完全不敢直视他眼眸。
“云初同志,谢谢你!”
裴淮远低沉的声音响起,眼眸温柔地看着他。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这个世界,她真的很像一束光。
“那你是要现在吃荷包蛋?”
林云初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和他真的只是纯粹的革命同志关系。
他们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现在他家人不管他,她来照顾他,都是因为情谊。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林可可设计她,她差点被路边的流氓欺负的时候,是他救了她。
其他不说,这一点就足够她感谢一辈子。
“哎呀,我家幺儿怎么回事?听到消息可把我的心吓得都要跳出来。”
门外突然响起裴母、急匆匆的声音。
“云初也在。真是太好了!”
裴母走进病房,当看到林云初的时候,她眼里都是惊讶和欣慰。
林云初一直闹着要离婚,要撤销婚姻,她以为她真的很讨厌她家小儿子。
关键时候,守护在他小儿子身边的人却是她。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我叫隔壁公社帮忙,刚有人告诉我说你住院了,可把我吓得急匆匆的,赶紧来医院。我琢磨着如果没人在这里陪你,你得多可怜。”
“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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