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龙漫不经心回道:“哪有位置啊。”
老韩瞅眼徐龙,笑说:“快有了,我听说下礼拜楼里有个会,就是研究这事的。”
旁人问:“啥事啊?”
“秘处统计了近两年,咱市下边几个林场的安全情况,说是两年就被牲口扑死了挺多人,每年还有不少庄稼地被祸霍,产量直接下一半……”
徐龙给值班室里的人散了一圈烟,瞅了眼手表说道:“啊,那你们唠吧,我得去热热车。”
待徐龙走后,一人说道:“这大龙嘴挺严呐。”
老韩点着迎春烟,说:“嘴不严能给杨局开车啊?”
“可不咋地,关系还挺硬呢,再有俩月不就得调过来啊?”
老韩摇头:“得后半年。”
“也是,咱杨局办事该慢就慢,该快就快,你瞅瞅这阵子给孙局忙活的……”
庆安屯部,徐宁撂下了电话,他和徐龙是亲兄弟,平常搁家唠嗑也是三言两语,更别想在电话中唠唠家常了。
徐宁在屯部和杜守财唠会嗑,捎带手拿了两盒56半子弹,路过空地时,已然不见王彪、刘天恩跳皮筋。
刚进门,便听见王彪呜嗷吵叫。
“诶我艹!这常北风挺特么牲口哇,给粑粑抹一身?哈哈哈……”
徐宁掀门帘进屋,就瞅见黄大喇叭的儿子黄林坐在炕沿,见到徐宁有些局促起身,打招呼:“徐叔……”
徐宁笑着点头:“喊声二叔没毛病,坐。”
他压着黄林肩膀让他坐下,问:“常北风咋回事啊?咋还给粑粑抹一身呢?”
王虎捂嘴笑:“二哥,你听黄儿给你讲,老特么有意思啦。”
黄林腼腆一笑,道:“二叔,是这么回事……”
随即他将昨个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黄林不愧是大喇叭的儿子,自带讲故事的天赋,讲的极其生动,逗得人捧腹大笑。
待众人笑歪笑僵了嘴才安静下来,刘:“这老方家抠抠搜搜的,请人吃饭就整半盆?连口酒都没让人喝,哪有这么办事的。”
王彪说:“常北风才有意思呢,跟豹子碰个脸就差亲嘴啦,直接甩豹子一脸,诶我艹,现在我脑袋里全是画面!”
徐宁笑了笑,问道:“你爸今早晨又去了?”
“嗯呐,早晨七点多钟就走了,特意去老方家门口碰头,我瞅见老方家大孙子也跟着去了,我估摸晌午都不能回来了。”
徐宁说:“晌午应该不能回来,你爸带饭了吧?”
“带了!早晨我妈特意起个大早给现做的,昨晚我爸到家都快八点了,我妈一听他没吃饭,又给我爸一顿骂,后来也给炒了个鸡蛋。”
徐宁笑说:“人俩是两口子,嘴上吵吵把火,但心里都装着对方呢。”
黄林没之前那么拘谨了,道:“嗯呐,我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唠这么半天就到晌午了,刘丽珍和王淑娟、韩凤娇端着两盆蒸好的包子和雪里蕻炖豆腐回来了。
黄林见此起身去了外屋地,打招呼:“刘奶、韩奶、大婶……”
刘丽珍瞅见他有点发懵,因为以前没见过,徐宁笑说:“太平黄国兴,我黄老哥的儿子黄林,跟彪,天恩是同学。”
“诶妈呀!这孩子头一回进门啊。”
可不是头次进门么,往常黄林也过来找王彪、刘天恩玩,但从来不进家门,就在屯子里或者山边子转悠,为啥?
还是家教问题,大喇叭教育他不许在饭点的时候留在旁人家,因为这年头的家庭,很少有像老徐家这么阔的,大多都是日子过的紧巴巴。
你饭点在屋里坐着,人家是留还是不留你?虽然说不差这一口吃的,但是在背后不得叨咕么。
王淑娟笑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呢,黄儿,你快进屋,咱放桌子就吃饭。”
黄林连忙摆手,就要往门外走,“不滴了,大婶。我妈搁家也做饭了……”
刘丽珍拦住他说道:“你妈做完自个吃呗,你就搁这吃,这老些包子呢!”
“真不滴了,刘奶,我要回去晚了,我妈该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