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封开始本决意抵抗到底的,怕她又伤到身,可被那甜腻腻的小舌一吮,即刻就丢盔卸甲了,反而闭眼享受起来,大掌自由自在握住她腰侧,急迫带向自己。
但百转千回间,又觉这么轻易就投降太有失颜面,便装模作样往后靠去,但也没舍得离她太远。缠绵的唇舌瞬间被分离些许,扯出一丝银线,一端牵着她、一端牵着他,摇摇欲坠,要断不断。
她不肯功亏一篑,下意识地跟着前倾,唇舌迅速追着重新覆了上去,不容拒绝缠住他舌头的同时,仰头……让两人胸膛密不透风紧紧贴在一起,给了他一记实打实的湿吻。
这次完全是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她主动带给他的。
季子封忍不了了。
狠狠勒紧她腰,回应给她更重更深的吮吻,凶猛又急迫,几乎要完全掠夺掉她的呼吸。他从未这样激烈的吻过她,小夏转瞬成了被动的一方,张着唇,舌根又被吸麻了,可他却把她牢牢锁在怀里,推都推不开,只能“呜呜”地不住出声抗议。
见她挣扎的紧,季子封才稍稍离开一点,给她个喘息的机会,可薄唇还意犹未尽地抿了抿,表情显得很是回味刚刚那个由她主动的吻,还想再追过去亲,却被她用胳膊隔开,趁机赶紧拿过蜡烛点。
心想这下自己可亏大了,就为看见点季鸿庭的事,让人狠狠吃了回豆腐。
“臭小夏”他捏她脸蛋儿一把,“为了让我卸下防备,连色相都舍得出卖了?”
虽嘴上骂得欢,但他心里还是甜滋滋的,确实很喜欢她主动。
“大人别管,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小夏举着黑烛放在他眼前晃了几下,然后便开始一眨不眨盯着他。
“呵……这话也有点道理,是小夏自己想出来的?”这时,他再想提起防备却不能了,因为一颗心已经被她弄得软到一塌糊涂。
“不是!”
“那是谁?”
“一位伟大领袖。”
“叫什么?”
“哎呀……说了大人也不知道,别一直问了,打扰我思路。”
他又笑,想这肯定是她顺嘴胡诌的,便安静下来,宠溺的任她为所欲为。
说实话,从季子封这里看到的季鸿庭是不全面的,因为他本身对这个爹就很有偏见,可钟小夏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季鸿庭身上阴暗的力量。怎么形容这种力量呢?就是佛不佛、魔不魔、僧不僧、道不道,而佛魔中间的是什么?是魔头;憎道中间的是什么?是妖僧、或者妖道!
那个要告诉他如何使用药引的密宗僧侣,就是带他入邪教的妖僧。当然……她的意思也不是说密宗就是邪教。
俗话说“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意思是有些事物往往会因为人的一个意念而改变,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所以世间万物都存在着美与丑、善与恶的两面性,就算是正道,也可能被人走歪,这完全是出自个人意愿,与哪门哪派无关。
就像黑道也有乐善好施、救济贫苦的人,而看着慈眉善目、人畜无害的人,也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狼。
“小夏,你可有瞧出什么端倪?”季子封勾勾她没拿蜡烛那只小手。
她没明确回答,却突然问了个问题,“你爹哪年出生的?”
季子封摇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属马。”
“哪月?”
“好像是正月,记得我娘活着的最后一年,就曾给他办过五十大寿,恰是正月。”
“什么时辰呢?”
这回,季子封沉吟了片刻才回答,“正午,我幼时,他总拿这个说事,说只有这个时辰出生的人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偏我是下午卯时出生的,那时候正赶太阳下山,足足被他念叨好些时日,所以印象最为深刻。”
“呵,这你爹可就说错了,从五行命理来讲,属猪之人在卯时出生才是大旺之命,因酉亥相形,一辈子都顺风顺水,不遭意外破碎之事。”
“这样吗?那我就借小夏吉言了。”季子封听到自己命好,本来挺开心的,可又突然想起那个因为他横生杀戮被冲了的孩子,内心又不甚唏嘘。
“可你爹就不行了,并不是所有午时出生的人都会事业有成,这还要结合属相和天干地支,而你爹就是典型的五鬼之命,今年又恰恰是他被五鬼缠身的时候,弄不好就会多犯太岁,横祸肆起,保不齐什么时候老命就玩儿完了,因此我猜……他要与那位密宗和尚琢磨的药丸和药引,可能就与解煞有关!”
季子封表情若有所思,又问,“什么是五鬼之命?”
“你爹属马,今年应该五十有三,而正月出生的人,只要他的生肖是马,就是犯五鬼;如果他不是属马,但在午日出生者也是犯五鬼;即使他不是马年或午日出生,只要他是中午十一至一时出生的,也同样是犯五鬼,你算算,你爹占了几样?几乎全占了吧,不就是妥妥的五鬼命吗?”
“八字占五鬼,就代表出生命理占地府重,天生犯五鬼煞!况且你爹又武将出身,还在皇上身边当过骁位,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说上千也得上百吧,在这种环境之下,就是不占五鬼,也会撞五鬼。还有……若有阴债未还,冤亲债主缠身,也必有五鬼来作祸。”
这让她想起刚才从雷惊木上看见的东西,心里疑虑更重几分。
“本官明白了,看来若要弄清季鸿庭所作所为,就要先找到那位密宗和尚!”季子封目光越发阴狠。
看见他的表情,钟小夏一顿,“大人,你的意思……该不是要借此弄死你爹吧?”
季子封却邪恶勾起嘴角,摇摇头,“放心,这次我不会亲自动手的,只透露给皇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