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封水衿不知怎么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他翻了个身,身侧却空出来一块。
困意顿时去了大半,封水衿睁开眼,昏暗的房间内,只有惨白的月光透进来。
窗前的椅子上,盘坐着一个人影,上半身赤裸,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封水衿下意识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步走到男人身边。
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封玄慎背上的伤势,下一秒眼泪便落了下来。
狰狞交错的鞭痕遍布整个后背,因鞭上淬了滞缓灵力流动的毒素,几乎不可能通过灵力快速愈合。皮肉翻卷,鲜血纵横,甚至还能看见窜动的暗紫毒素。
封水衿手指颤抖不止,忍不住想要碰一碰那些伤疤。指尖正要碰上,耳畔一阵风过,男人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气很重,疼得封水衿叫了出来。
封玄慎看清眼前的人,立刻松开了手。
他抓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肩上:“怎么醒了。”
而后听到封水衿的抽泣,封玄慎神色一凛,站了起来:“可是做了噩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水衿没有躲开男人的怀抱,泪眼模糊地抬起头:“你受了多少鞭?”
“……不多。夜里凉,快躺回去。”
“告诉我!”
在封水衿的瞪视下,封玄慎缓缓道:“三十。”
怀中人猛地颤了颤,月光将封水衿脸上的泪痕照得一览无余:“你……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固执?在你眼里,纲常伦理,慎独省罚,便那么重要吗?”
“既犯下错,自然要接受惩罚。”
封水衿摇摇头,挣开他的怀抱,后退几步:“在你眼里,与我有关的都是错。”
“水水。”封玄慎立刻抬手抓住他,“不要多想。”
“明日,你不许再去受刑。”
“……明日再说。快回去睡觉。”
“哥哥!”封水衿深知他的粉饰太平,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你莫要再搪塞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告诉你,若你明天去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同你说一句话。”
清晨,日上三竿,鸟雀鸣啼。
“封水衿!看我带了什么来!快快出来迎接本少——”
司空谨蹦进院子,兴高采烈地,然后忽然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下刹住车,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倒,被裘刃眼疾手快搂住。
他好不容易站稳了,拍了拍胸口,扭头看向树下的人影。封水衿正荡着秋千,而在他的身后——替他推秋千竟是封玄慎。
司空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手肘推了下裘刃:“你们家宗主怎么还在呢?他不是很忙吗?”
裘刃想了想道:“若是陪小峰主,宗主都不忙。”
封水衿看着门口一个两个钻进来,接着又来了第三个,池寅凡。他晃了晃秋千绳,示意封玄慎停下。
几人又一齐来到了桃林水台,封玄慎在角落坐下,闭眼打坐,其余四人则围坐桌前,由裘刃将带来的吃食与新玩意摆出来。
趁着这间隙,司空谨小心翼翼觑了眼不远处的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哥不玩?他就在一旁干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水衿“哼”了一声,明知封玄慎看不到,却还是瞪了他一眼:“今日我得看着他疗伤,免得又跑去找打。”
司空谨准备的惊喜,是最近凡间掀起热潮的“话本杀”,据说每个人手中的话本剧情都有所不同,共同交织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其中,隐藏着一个凶案杀手,其他角色的任务便是找到凶手,破解凶案。
司空谨揪了几个纸条洒在桌上,因为话本故事里有女性人物,需要反串,所以通过抓阄来定角色。
封水衿随便抓了个,展开来,念出了上面的名字:“林绾黎……喔,我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