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县长和镇记,陈爱霖心里非常紧张。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校长,这前呼后拥的一大帮人进到自己的破院,能不紧张?
说了不玩了,建军叔怎么还把这些大官往家里领?直接回绝了不就得了?
爱霖看了一眼陪伴在侧的肖建军,却见他正朝自己看过来,而且还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噢,明白了,建军叔毕竟是体制内的人,给领导添政绩好说,给领导添堵的话可不好说,那不成了忽悠领导了?
按说昨天已经跟陈记汇报了,领导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可能建军叔有些话不好说,得让我这个当事人自己说出来。
说就说,反正自己就是一个学生娃娃,领导们还能跟我一般见识?
领导们倒是很热情,对爱霖也和蔼可亲。
“爱霖同学,前天听说你有个想法,要把元宝茄子跟全村人的致富联系起来。而昨天又说,这个事不做了,不知道为什么呀?”许县长笑着问陈爱霖。
“县长,对不起,为这事还让你跑一趟。”爱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对许县长说道。
“不要客气。元宝茄子的功效全县皆知,你小小年纪没有敝帚自珍,还想着献出来,带领全村老百姓致富,我是一县之长,也非常想让全县老百姓富起来,在这点上,咱俩的追求是一样的。不就是跑趟腿,有什么大不了的?莫非你认为县长的脚步就那么珍贵?”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县长,您管着全县的事,可以说是日理万机,为这点小事让你跑一趟,我心里很不安。”
“这你就说错了,关乎老百姓的事可没有小事。”
“县长,对不起,我得失言了,元宝茄子的事我真的不想做了,至于原因,是难言之隐,请县长和各位领导原谅,我还真不能宣之于口。不过,县长,我打小受全村人恩惠,报答全村人的想法我是不会改变,等以后时机成熟,我一定再启动这个项目。”
爱霖没有把二叔的事说出来,家丑不可外扬,二叔做的事非常不地道,可让他当着这么多领导说二叔的丑事,别人不一定只笑话二叔。
肖建军听爱霖如此说法,嘉许地点了点头。
“难言之隐?”许县长皱了一下眉头,看了陈永兴一眼,陈永兴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内情。
嗯,看来建军叔也没有把真实原因说出去。
爷俩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还真有默契。
“那好吧,爱霖同学,既是难言之隐,我就不问了。不过,爱霖同学,听说你后院种了少量元宝茄子,等以后成熟了,可要给我个便宜价哈。”许县长很有风度,没有再追问,而是跟爱霖开起了玩笑。
“县长,我哪敢管您要钱啊。不过,后院的茄子……,我也想拔掉,真不好意思。要是能……”爱霖神色黯然,并没有把话说完。
“哦?”许县长一听,心里大惊,脸色登时就变了!
看陈爱霖的脸色,他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否则不可能把院子里种的元宝茄子也要拔掉。
“好吧,爱霖,希望你好好学习,好好生活,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去找陈记,也可以去县里找我。”许县长没有多说什么,站起来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告辞而去。
陈爱霖明显是信不过自己,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许县长没有回县城,而是去了镇上。
“老陈,你把三岔口村的支部记叫来,问问情况。”许县长吩咐陈永兴一句。
“县长,三岔口村没有记,暂时由一名包村干部代理。”
“那就让那名包村干部去村里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