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大门口,此刻热闹非常。
两条大长凳,可以坐四五个人那种,横放在前院正中间。
大长凳中间趴着两个人。
走在门口的时候,周安觉得很熟悉,等他到了院子里,一眼就看出是谁了。
这不就是徐师爷和才上任的捕头吗?
周安虽然不太关注这些,但依稀记得新上任的捕头姓孙。
怎么就一晚上没见着,发生这些事了?
除了趴在长凳上的徐师爷和孙捕头之外,旁边还站着两个捕快。
捕快手中都拿着板子,大概有齐眉高度。
还有些捕快,在周围看热闹,指指点点的,脸上带着兴奋。
余杭也在里面,这会儿都不看。
把别在腰间,垫着脚往里面瞧,一脸八卦的表情。
周安心中疑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啥,走到余杭旁边,捅咕了两下。
“干啥呢?大白天的,你们在整哪出活儿?”
余杭还以为是谁呢,回头一见,瞧着是周安,连忙凑了过来,小声道:“嘿,哥们也是刚刚到,就听了一嘴,孙心这小子给师爷送礼呢,才当上这捕头的,今天挨罚了呗,马上打板子了。”
挨罚?
周安听到这两个字,已经猜到缘由。
合着是送礼的事,被人揭发了。
也不对啊,没人敢去揭发的。
毕竟这事儿就算被揭发了,顶多也就挨顿板子。
到时候徐师爷要是查下来,这小鞋可就得穿一辈子了。
余杭也看出周安的想法,继续道:“没人揭发,这小子也知道自己这捕头来路不正,就只是想挣点奉禄,所以很低调,也没人去找他麻烦。
“但是县令大人出关了,再那么一吓唬,两人啥都说出来了,要不还说老手呢,就县令大人这一手,让人不服不行啊。”
周安一愣。
县令出关了?
这倒是个稀奇事。
不过仔细一想,这事也不太稀奇。
昨天的时候他已经听说了。
现在朝廷更改了方法,光憋在里面可不行,得先把
到时候监察司的过来考察,要是不给过,连甄选的机会都没有。
县令出关,其实也是顺理成章。
“打多少板子啊?”周安问道。
这情景,就是该挨板子的节奏。
“二十大板呢,估计得好几天下不来床。”余杭幸灾乐祸。
别小看二十大板,寻常的百姓估计十板子都受不了。
周安这是头一次见到捕快和师爷挨打,同样准备看热闹。
就要在这个时候,在正对门的房子里,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从房子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瘦弱,身高也不高,还留着一指长的小胡须,手中还拿着一卷。
读人的香气,一股子就传了出来。
周安还是听过县令的。
县令姓陈,单名一个知。
据说考上前,还是个贫寒子弟。
考上之后,就来到安定县。
在闭关之前,真把安定县治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没有太大的功绩,但至少没有毛病。
有的时候,没毛病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最重要的是,陈县令可是有读人本事的。
这年头,可不是每一位读人都能算有本事的读人。
在四大门里面,读人的门槛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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