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地这边,穆一飞就没有再和我说什么话,我们各自钻进帐篷内休息。
我问他用不用找个人值夜,这里毕竟在墓地的后山,没人值夜怕是睡不踏实。
穆一飞钻进帐篷,把帐篷的门拉上对我道了一句:“你要睡不踏实可以起来值夜,我会睡的很香的。”
我值夜?
我才没那么傻,他不怕,我怕什么!
穆一飞那边的帐篷很快就没有了动静,而我这边却没有那么容易睡着,夜半起了风,周围那些树丛“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们营地周围穿梭徘徊。
时而还有阵阵虫鸣之音,只是一阵夜风吹来,“唦唦”声音响起的时候,虫儿好像就会受到惊扰,然后变得安静下来,等风声停下,它们才敢继续。
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让我很难入睡。
受到这些声音的干扰,我就想着聚气于耳把周围动静听个清楚明白。
这气刚聚到耳朵上,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刺耳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震的我耳膜有些疼,我赶紧用气息稳固自己的心神,同时用气抵抗那些声音的对自己耳朵的侵袭。
有了气息的保护,我在听那些杂乱声音的时候,耳膜也是好受了很多。
经过我耳膜对声音的筛选,我就听出,声音是来自前面的墓地,好像是那些鬼物在对话,闲聊。
只不过太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让人有些受不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穆一飞的帐篷里传来了他的声音:“听一晚上的鬼话,依你现在的修为,心神肯定受不住,搞不好到了半夜的时候,你就会精神崩溃,然后变成一个二傻子。”
的确,聚气于耳,然后再去分辨那些声音,很是消耗心神,这才一会儿的工夫,我就感觉到有些疲乏了。
于是我赶紧把气散掉,开始凝神调息。
穆一飞不说话了,而我这边很快也就睡下了。
此时清晨我醒来的时候,穆一飞正在帐篷前面缓缓地打着太极拳。
见我起来,他就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白色大水壶道:“后山沟里有水,你下去打点水回来,我带了面,你生火煮一下。”
我有些不情愿:“你真把我当苦力了?”
穆一飞道:“要不然呢,你还能做什么?”
我想着跟穆一飞学本事,加阅历,就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我醒了神,就提着水壶,拿着柴刀往后山沟去了。
这里没什么路,我只能一边走,一边拿着柴刀开路,我们不知道在这里住几天,穆一飞肯定会经常让我来打水,所以我要把这路修的好走一点。
这山不是很高,虽然路难走,可没一会儿的工夫我还是到了山沟里,这里的水流很缓,水看起来还算清澈,我用手挖了一个坑,等水变得清了之后,才用水壶慢慢地灌上水。
等我提水回来后,又去附近找了一些干柴,然后在帐篷那边修了一个临时的炉灶搭起锅,开始生火煮面。
这个时候穆一飞的晨练也是结束了,他直接提起水桶,往一个盆里倒了半盆,然后开始洗漱。
他洗漱用的水,是我的三倍。
我看着他有些不高兴道:“水不是你打的,就不能省着点?”
穆一飞说:“这来回没几步路,看你给懒的,对了,这水烧的沸一点,时间长一点,这后山阴气重,水属阴,聚阴,现在是夏天,我们体内阳火正旺的时候,若是水中的阴气太足,会冲伤我们的肝、脾、胃等内脏的。”
“短时间内你可能感觉不到,可时间累计得多了,你就会感觉到不舒服的,所以夏天的时候,少喝生水,多喝热水,哪怕是凉白开。”
我问穆一飞:“你还懂医术?”
穆一飞说:“你难道不知道吗,道、医、相不分家,医是道,相是道,道还是道。”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的确,这穆一飞好像是一个百科全,什么东西他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不对,我好像是被穆一飞叉开了话题,赶紧又道:“我们好像是在说你节约用水的事儿吧?”
穆一飞又道:“这睡了一晚上,体内的污垢通过面目的毛孔排出很多,若是不及时清理这些污垢,会导致浊气蚀体,坏修行的,本天师难道不应该多用点水清洗一下吗?你要知道,这早起洗脸很重要的……”
说着,穆一飞又要开始讲道理。
我打断他说:“好了,我明白了,一会儿我再去打一桶水来就是了。”
吃了面,穆一飞就问我:“我见你早起也不做课业的修行,中午晚上也是如此,你平时都是怎么修行的?”
我说:“就是睡觉的时候凝神调息,直至自己睡着,一些课业修行我也会做,不过时有间断。”
穆一飞摇头说:“修行课业怎么能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