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先生感动万分,以为是遇到了个好学生。
没想到这家伙说一套做一套,不单没有帮忙,反而一脚踩在先生的袖筒上,让先生的手动弹不得。
说是阻拦,阻拦的不是林旭,而是云中先生。
这云中先生算是体会到了边陲小城的世家子弟有多厉害。
人尚未起来,又被狠打了几拳。
如此恶徒,纵观整个洛阳、长安也找不出一个!
偏偏是在这边陲小城!
“哎哟,哎哟……凶山恶水出刁民!尔等……尔等……”
“老东西!还嚷嚷呢!”
林家纨绔从小打闹,早已配合出了默契。
林旭跟林恒志一个眼神交流,一前一后将先生架起来,一咕噜把先生丢到了庭院水池里。
长亭下,林寻视若无睹。
另一个林有为却一脸蔑笑。
……
半个时辰后。
林府热闹了。
云中先生砸了林庭正的楠木桌椅,撕了自己送给林家的边塞图,带着一身湿气,气得都快吐血了。
嚷嚷着要林庭正马上安排马车将自己送回洛阳,扬言要让长安、洛阳的学子都知道幽州林家的年轻一代都是何等的卑劣无品。
林庭正一个劲儿地赔不是,说尽了好话。但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位允中先生虽不是当代大儒,但在洛阳城也是颇有名望的教先生。
洛阳几大家族都对云中先生颇为敬重,若让他回到洛阳肆意传说林家之事,林家风评不知要坏到什么地步。
林庭正数日忙得焦头烂额,也有些心力不继。
最终还是答应了云中先生返回洛阳的要求,同时还给了一笔不菲的盘缠才得到云中先生的承诺,不会讲今日之事外传。
此事过后,林庭正自然少不了将林旭和林恒志狠打了一顿。
但先生已经被气走了,林家诸事繁多,林家长辈都无暇看管几个小子。
“老爷……”刘管家小声提议,“之前那白宋不是说过吗?他想当少爷的伴读。如今正好没人看着那几位少爷,那白宋又整日无所事事,正好让他去盯着,也不算在家吃白饭。”
“他?他一个寒门生,哪有资格看着我林家学子?”
“嗨,几位少爷凑在一起,若没人盯着,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来。”
“爹……”
厅外,林寻之妻秦绵行来。
“棉儿,你回来了?”
“回禀爹爹,棉儿回家探母,又听闻夫君病愈,就急急回来了。刚一进家门就听说夫君将教先生气走……”
“此事就不提了。”
“棉儿是说,若无人叮嘱几位胞族学习,不如让媳妇代为看教。媳妇虚长夫君一岁,夫君平日多听媳妇的话,想来有媳妇看着,他们也不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林庭正想了想:“棉儿,你一妇人家……”
“媳妇在闺中时也常学诗,况且近日家中事情繁多,媳妇也想多为爹爹分担分担。”
林庭正一想,让媳妇儿出面盯着,倒也好过让一个赘婿。
“好吧,你只要留个心眼,别让他们再惹事便可,若有必要,叫家丁常备棍棒。”
“是。”
秦绵施了一礼,缓步走了。
……
白宋没想过帮林家筹备小岁评。
他要准备的事,可比小岁评重要多了。
白宋数日不见新宅。
桑桑数日不见白大哥。
第一眼见到桑桑是在屋外的院墙一脚。
姑娘拿着小铲子专心致志地在墙上比划,都没注意到心中最想念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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