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想了说辞,未及开口,见桌上财务,不由得眼睛一瞪。
管家的小姐就是不同,小小钱袋装得不多,掏出来的竟全是金子!
“这……”白宋语塞,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金子能值多少。
郑琪画小心翼翼地将钱推到了白宋身前:“白公子,就请收下吧。阿豆无甚能耐,好在家中余钱颇丰,这些金子放在家里不过摆设,但若能解公子的眉之急,方才是它们的大作用。阿豆并无任何折辱之心,只是……只是不忍公子如此难受……”
“郑小姐……白某真不知……”
“白公子,都说了不叫小姐的。”
“阿豆。”
“嗯。”郑琪画脆生生应着,听白公子语气,知道对方并未因此事有多余介怀,心情好了许多。
正待心情舒缓时,去又见白公子将自己轻轻地推了回来:“阿豆姑娘的的情谊,白某心领了,只是这些钱我不能要。”
“为何?白公子无需介意,家中真不缺这些钱。”
白宋苦笑一声:“白某游历天下,心知天下大势。如今的大唐天下之中,各地世家都在没落。以我白家为例,早年间在蜀中可算富甲一方,吃穿用度毫无缺空。但随着近年时局变换,天下士多不为世家依靠,各地的世家都少了往日来钱的门路,家里的钱财自然是一日少过一日。
最近两年,家中更是生活艰难。我不得已才游历天下,想为白家另谋出路。只可惜走了大半大唐版图,无论是长安洛阳,亦或是苏杭扬淮,各地世家的生活都是相当拮据。幽州郑家,我也有耳闻,郑家也没有什么多余门路,传言和我白家一样,都是靠着给各地人篆写评谋个米粮钱。能保持表面光鲜已是不错了,阿豆可不能为了我而偷摸拿家里的存钱。”
“白公子,你说的什么话?阿豆既是再不懂规矩,也不会干出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这些钱都是阿豆自己的,阿豆爱给谁就给谁。阿豆喜欢公子,自愿给公子,谁也赖不着……”
郑琪画说得心急,一句“喜欢”脱口而出,话音断了方知羞涩,偏着头看着一边,脸上擦了一笔红彩。
白宋心思放在别处,还真没听到这话,他现在心中疑惑,看这位郑小姐的言辞,也不像是骗人的。这天下士族都过得不好,但这郑家好像并不缺钱花。
而且郑琪画只是旁系,旁系的小姐就能随随便便拿出一袋金子来?这郑家是得多有钱?
白宋已经打听过了,郑家没有任何多余的生意往来。
根本是找不出什么进项。
唯一有小道消息说,郑家有一部分钱在外面放债。
这放债利润是不小,但也不至于这么有钱吧?
郑琪画看白宋若有所思,赶紧将金子全塞了去:“公子不要多心,阿豆不求其他,只求公子得了钱,不要自暴自弃,就算不辜负阿豆的一片痴……一片好心了。”
白宋也不再推脱,拿了钱,反再一问:“那郑家是真不缺钱?”
“公子,您就别想了。”
“不能不想,郑家是如何不缺钱的?还请阿豆透露一二,我为家族谋生而游历天下。郑家和白家皆为望族,若郑家有什么赚钱之法,相信我白家也能效仿之,阿豆……”
说道这里,郑琪画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慌,身子后仰,连声打断:“公子,阿豆只是旁支的了解,哪里……哪里知道族中大事?”
“可听闻阿豆也常帮着父亲管账……”
“这……”郑琪画更慌了,因为在意,不想敷衍,故而不知从何开口。
白宋说了之后也有些慌乱,一时情急,这话容易透露心迹,赶紧改口:“哎……算了……是白某唐突了。”
郑琪画倒是没多想,只想着如何能快速了结了此事。
听白公子又不谈的意思,终是松了口气。
郑琪画没说,但白宋心里也已清楚。
这郑家小姐必然知道一些隐秘消息,或许就是郑家的症结所在。
她今日不肯说,总有办法问出来。
在连番受挫之后,今日总算是收到了一些欣慰的消息。
本想今日再与郑琪画接触,发现其身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就不再纠缠。
白宋终是不愿当个骗子,还是骗个小姑娘的感情。
可听了这一切,白宋也只能在心中深深说一句抱歉,这场戏还不能如此就收场了。
“白公子,你身子尚未养好,还请在府上将养三日,且看看状况再作去留。”
“这……怕是不方便吧。”
“不过是权宜之计,公子尽管放心,阿豆以打点好了家中下人,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的。”
“那白某就厚颜叨扰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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