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只说是一点儿小伤,免得曲叔担心,暂时用针灸的方法给曲叔舒缓一下。
曲叔躺在床上,白宋一边下针一边问:“那土豆真的收成了?在哪儿呢?”
曲叔在床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低声说:“后院的厨房里面还剩着一些,其他的都被桑桑拿去城外的田地里种了。哎呀,老头我算是明白了,难怪贤侄要买那么多地。听桑桑说,贤侄用一颗土豆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就变出了三百多斤土豆,这三百多斤土豆再种到田地里,再过三个月,又是万万斤的土豆来了。”
“桑桑已经把土豆给种开了?”
“是啊,这土豆好是好,就是田地太多,咱们一家人根本种不过来。”
“曲叔,您的腰也是种土豆给伤了的吧?”
曲叔一笑:“没关系,这土豆一种,一家人就有了盼头,以后再也不怕饿肚子了。受点儿小伤算什么。”
白宋心中有愧,这桑桑想的倒是没错,可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一切要让自家人亲自动手。
上一次收田地,白宋一家就把邙县所有的田地给收了,还有相邻县城的有些田地。
这么多田地,不说播种,就是翻土,养肥就工程量巨大,绝不是一家一户能忙过来的。
不过桑桑居然能不经提点就想到了自己的用意,也是难得。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今天累死了,可别给本姑娘吃土豆了,天天吃,吃得人家都要吐了。”
一听这声音,白宋就知道是桑桑。
白宋对曲叔笑了笑:“我出去看看。”
“去吧。”
“爹,我们回来了。”桑桑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
白宋立即开门,门口曲婶带着两个丫头愣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白宋一手一个,将两个姑娘一起抱在了怀里,兴奋地转圈:“哈哈哈……没想到吧?”
“哥!哥!你回来了?!”
“白大哥……你……你快松手了……”
白宋借着兴奋劲儿,将两个姑娘放下,又乘其不备的,左右开弓,一人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从地里回来的姑娘,满脸的土腥子味儿,白宋吃了一嘴的泥巴。
两个姑娘表情截然相反,白柔兴奋得俏脸通红,扑在白宋身上,拉着哥哥的脖子,毫不避讳地在哥哥脸上一阵乱亲,张牙舞爪地咬哥哥的耳朵。
桑桑则立在一边,羞羞地低着头,摸了摸刚被亲的侧脸,又不忍地擦着眼泪。
一家人沉寂在重逢的喜悦之中,没有太多感伤。
这半年不见,小妹个头高了一点儿,别的倒是没见什么变化。
桑桑还是那样,只是脸蛋儿上风霜留下的痕迹更多了。
到了晚上,桑桑忍痛宰了自己养了半年的母鸡,平日里爹娘吼一声都不让的母鸡变成了白大哥的腹中物。
还有米缸沉底的碎米,也都煮成了白饭,这已是桑桑最大的诚意了。
白柔吃着饭,碎嘴子一刻不停:“哥,你不知道,咱都好久没吃过白米了!天天都是土豆土豆土豆……我看着土豆都想吐。也就是沾了哥哥的光,不然桑桑才舍不得拿这点儿米出来吃呢!”
桑桑红着脸,给白柔塞了一块鸡肉:“喏,给你的,赶紧吃,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柔咯咯咯一笑:“还有,这小母鸡……”
桑桑心一慌,直接捂住了白柔的嘴,两个丫头打打闹闹没完没了。
只有曲家夫妇关心白宋的经历:“贤侄啊,这半年你去了哪儿?一走便没了丝毫音讯,可叫人好一阵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