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解释自己的行为,上方的人慢悠悠地浇了油下来,烧得她面红耳赤。
“哦,这我知晓,尝了一块儿还是太难吃了,难吃得无法下咽就吐了出来。”闻齐妟弯着眼角看她。
怀玉公主看了眼底下解释的殷晓萱,然后又暗藏警示地扫过闻齐妟。
生怕当真如他方才所说的,一场宴会下去没有选到合适的女子,反而还落得一个不怜香惜玉的名声,这以后择妻就更加困难了。
殷晓萱涨红了脸,张口要解释,只见上座的人摘了一颗葡萄,指尖用力,紫色的汁水淌了一手。
殷晓萱又想起了方才,她被一颗葡萄差点窒息到晕过去的感觉。
她张了的口又闭上了,匆忙垂下头搅着手中的帕子,眼眶红红的。
闻齐妟身边的宫人立即将帕子递了过去,他擦拭着手,一样无辜地看着怀玉公主。
看吧,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她就要哭了。
怀玉公主:“……”
这宴是举办不下去了,只怕是以后盛京的那些流言蜚语,就要压不下去了。
光明正大威胁女子,这样的野痞样,江桃里还是第一次见,吞咽了口水,为自己等下能不能拿到身契而担忧。
心中有担忧,低头又夹了一块桂鱼在口中,鲜美的味儿蔓延在舌尖,这才心中愉悦了些。
酒意阑珊,合尊盘坐,履舄交错。
“如此美酒佳肴面前,不知可有人善歌舞?”怀玉公主忽然开口,温声询问底下的人。
此次宴会明面是给长平少将军接风洗尘,但众人都瞧出来了,也是有心要给他择良人。
长平少将军自年幼便从军,战场上更是屡屡大胜,帝王都褒奖无数,颇得圣心。
今日那些未出阁的贵女,一半都是冲这点而来的。
虽然传闻少将军战场毁了容貌,可仰慕英雄的大有人在,也有的是看中了他后宅安宁,过去便是执掌中馈的主母。
那些个官级较低的嫡次女们,自是想要这样的夫婿来扶持家中人。
一听见怀玉公主这话,有心之人就铆足劲儿就要上场去。
“殿下,臣女习得惊鸿舞,若是在后面恐怕瞧了各位能歌善舞的美景后,臣女的就难登大雅之堂了,不如让各位姐妹先评评臣女如何?”
殷晓萱便是那个有心之人,看中了长平将军府日后的荣宠定会不断,所以得知公主府设宴就准备了。
怀玉公主见底下出列一脸自信的人,有些犹豫地转头看向她下方的人。
她感觉闻齐妟是不喜欢这女子的,太过于傲气且会惹是生非。
又观见他垂头玩着,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一个纸蟾蜍,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怀玉公主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了,又不忍当众让女子为难,只好颔首。
殷晓萱目光看了一眼垂着玩儿着自己的人,银牙一咬,转身去换了舞衣。
她还就不信了,见惯了乌和这等野蛮之地的粗犷女子,乍一见盛京温软如水的女子,这还能把持得住!
很快船中央就隔绝出来了一块,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场地,穿着精致的少女柔情似水,双目含情地跳着。
说是难登大雅之堂委实谦虚了些,在场无数的目光都聚拢在了,中央长袖蹁跹的人身上,除了江桃里和怀玉公主下方的那人。
江桃里目光紧紧地盯着闻齐妟,他手中正把玩儿东西。
她看出来了,那是用那张身契折成的。
闻齐妟就算是不抬头,也能察觉到那道视线,正紧紧的落在自己的手上,手指莫名有些痒意。
他懒散地支着下巴抬了眼眸,看似落在那曼妙的舞姿身上,实则正含着恶意和江桃里对视着。
那目光好似就在诉说着,再想要也不会给你。
这人——恶劣至极,卑鄙无耻,人面兽心!
江桃里被这恶意的目光气得心口生闷气,抓起桌面上的酒,就往面纱下的嘴里面送。
刚入口一点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弯腰吐了出来。
这一吐没有人注意倒还好,偏生那正在跳舞的殷晓萱转过了身,江桃里刚好抬起了眼眸。
两人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