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开始做血型匹配,在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之后,等了大概两天,赵媛兴冲冲地找到了我。
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眉飞色舞地冲我说:“算你运气好,血型和h都匹配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可以说,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消息能让我高兴。
无论是匹配上,还是没有匹配上,我最终的结果都是死!
那种无力感折磨着我,让我似乎随时都有窒息。
看着赵媛,我挤出一个笑容问她:“上次我和你提事……”
“别想了,不可能。”赵媛果断拒绝道,“我的手机也是被设了限制,除了园区内部联系之外,根本打不出去电话。”
之前我和她说,如果我的血型匹配上了,我希望能够给家里打个电话。
现在看来,基本上不可能了。
“其实,你最好别联系家里人。”赵媛说,“你现在的情况,就算联系了又能怎么样?告诉他们你要死了?还是让他们来救你?”
她把手里的单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来,点一根烟:“依我看,你现在就什么也别想,回头等医疗团队过来动手术,我给你多上点麻醉,一觉睡过去,什么痛苦都没了。至于家里人,他们找不到你,至少认为你还活着,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念想。”
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嘴巴有些发苦,叹了口气说:“难道我真的非死不可吗?”
“不然呢?”赵媛缓缓地吐出一口烟,眼神里多了一抹什么,“其实死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有时候想死,死不了,那才叫痛苦。”她补了一句,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斥着一种无奈和苦涩。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有这种表情,相处的这些天,她说话基本上都是没心没肺,从来没有安慰过我,有时候甚至还会出言各种讽刺。
当然,我也不可能奢求她对我如何,毕竟我和她非亲非故。
本来我以为我能做到安然地接受这一切,可当要动手术的当天,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基本上
不受控制。
我在病床上拼命地挣扎,可一点用都没有,束缚带死死地捆着我的手脚。
眼泪疯狂地从我眼眶里滚落,像一条无尽的河流,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想大喊,我想挣扎,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生命,此刻就像是被束缚的羔羊,任人宰割!
听着周围医生护士的脚步声,我心里充满了恐惧。
我开始想家,想那个我曾经熟悉的地方,那个充满了温暖的地方……
我想我妈,想她温暖的笑容,想她煮的那碗热腾腾的面……
我想我爸,想念他温和的目光,想念他那个安慰我、鼓励我的声音……
我知道,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就像我即将成为的过去一样。
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体验那些平凡而美好的事情。
我已经没有机会,去告诉他们我有多么想他们,我有多么后悔,我有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