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齐妟的眼中,软弱不堪的人只配去死,不该活着。
所以他眯起了眼,眼眸中都是嗜血的杀意,观她惶惶不安的惊惶失措,无声地勾起了殷红的唇瓣。
“你?你什么啊你?”喑哑的男声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似猫抓捕老鼠一般,还带着暇整以待的恶劣。
电光石火之间,江桃里心搏骤停,一瞬间冷静了不少,可还是抑制不住抖着嗓子。
“我、我是尚府的、的小姐!”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像世家小姐那样骄纵,企图用身份让这看似不怀好意之徒退缩:“我若是磕到哪里,掉一根头发,我、我爹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倘若你现在放了我,此事定然不会传出去,甚至我还会千金奉之。”江桃里越说到后面语调越发顺畅。
其实她伤到哪里,磕到哪里,甚至掉了几根头发,根本就没有人关心,也没有千金可以奉之,她那父亲还想着将她身价提至千金卖掉。
“是吗?”闻齐妟听见她的话,忽地笑出了声,唇齿间流转着缠绵的意味。
方才他是想要直接将她掐死的,但现在却觉得,她这般狐假虎威的模样,甚是有趣。
因为害怕还在不断颤着身子,这张秋色海棠的唇瓣还翁和着,却讲出笑话来逗他。
当真是……蠢得可怜。
“嘶——”江桃里头皮骤疼,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呼吸都要在此刻停止了。
她听见恶鬼在耳边,轻声呢喃着催命咒语:“这可怎么办啊,我不小心扯掉了你几根头发。”
“你说,你爹爹会不会将我弄死啊。”他带着漫不经心的亢奋,语调上扬着:“可我还不想死,所以你去死好不好?”
犹如寒冬腊月的积雪掉落,全都掉落在了她的衣襟中,冻得她牙齿打抖。
小弧度挣扎了一下,依旧还是被禁锢得死死的,半分也挣不开。
察觉到眼前的人并非是什么情欲压迫,而是磅礴的杀意,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恶劣的压迫。
江桃里张口还想要说些其他求饶的话,可她没有办法卑微地低三下四求饶,所以脱口而出的是含不住的委屈。
她咬着颤抖不止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越是压抑就越是忍不住,最后连带着多年来的委屈,一起倾泻了出来。
“……”
闻齐妟精致的眉宇狠狠地皱了起来,无言地看着底下咬着唇,断断续续传来的压抑哭声。
果然这样的女子逗不得,跟水儿做的一样,不过是说了一句狠话,她就委屈成这样了。
这样的人若是扔到战场上同敌人打架,只怕是只有当沙袋的下场。
真该让她上战场锻炼一□□魄心智。
“闭嘴!”
耳边都是嘤咛如莺啼的啜泣声,婉转动听,很容易激发人的怜惜。
但闻齐妟不怜惜任何娇弱的花,只觉得耳朵生疼,静静地听着,却灵敏地嗅到了奇怪的香气。
但他的注意很快就被,心尖泛起奇怪的麻意吸引了,那股痒意直接越过脊椎,窜上了头顶。
“闭嘴!听见没有?”闻齐妟感觉自己的耳垂,正不受控制地在发烫,甚至身体都有种难以压制的躁动。
听见这般小声地抽泣声,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只当自己是被气的,语气愈渐不好了。
但底下的人不仅不会听,还会哭得愈渐娇柔无力,似只受到惊吓嘤咛不止的小狸奴。
哭得他浑身不自在,连语气都变了味儿,带着和方才不一样的喑哑:“再不闭嘴,信不信我现在立即就真的弄死你。”恶狠得不像话。
江桃里从这句话中抓到了关键字,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声音泄出去一丝,但还是抑制不住抖着肩膀,分外可怜。
耳边烦进心里的声音终于停息了,闻齐妟眯起了双眸看着她,视线却被她现在发型吸引。
扫过缠着红绳的乌发,视线往下移动,落在自己的头发上。
在乌和只有情人才能绑一样的发型。
闻齐妟冷峻着眉头,伸手欲去解自己的发。
当他松开手后,江桃里立即就伸手去拽蒙着自己双眸的东西,刚拽出露出一丝光线。
很快下一秒,江桃里的双手就被制住,还被大掌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