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见方才这些禁卫对他的尊重,而且在夜禁时还能够畅通无阻地行走在此,许是禁卫的首领,或许是其他的官。
秋寒当即上前跪在闻齐妟的面前,神情恭敬一五一十道来。
闻齐妟漫不经心地听着,修长的指尖卷着细长的鞭子。
一圈,两圈,直到第四圈的时候才支起身,单手按在后颈转动了脖颈。
幽深的寒夜中突入地响起骨节的声音,有些可怖。
若是他方才没有想错的话,这哪里是什么失踪,分明就是有预料的会情郎。
江府周围那么多的医馆不去,偏偏挑选了最远的地方,而且即便是劫匪为何劫医馆。
这劫医馆也就罢了,竟然只是将这侍女敲晕了带走了主子。
若是他的话,定然选择将医馆的人都杀尽,定是一个活口也不会留。
若是见色起意只带走娇娇客也成,但这侍女必须得第一个死。
思此来龙去脉闻齐妟舔了唇瓣,缓缓勾起殷红的唇。
“倒是一刻也闲不了啊。”闻齐妟带着轻笑的声音如雪飘下,瞬间便不见了踪迹。
“走吧,闲来无事,爷便亲自去寻寻这可怜的‘失足’女。”
离得他最近的秋寒没有听见这句话,但耳边忽闻皮鞭打马的声音,马蹄刚劲有力地朝着夜色踏去。
江桃里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能在夜禁不仅要躲禁卫,还得要躲沈知宁。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了那般绝情的话,料想世家公子该留些薄面,会同意好聚好散,而且她和沈知宁说得过分的就在今日了。
先让他带着自己走,或则上江府提亲走正经路子,谁知道他从头到尾想的都是纳她。
江桃里小心翼翼地缩在暗巷中,将自己的呼吸放得很轻,眼中闪过暗淡。
今日她出来本就是没有想着要回去的,若是沈知宁真心喜爱她,就会同意上府上提亲。
若是喜欢不够,那明日她便去偷偷找到娘亲,然后带着娘亲一起离开盛京。
好在在此之前她有所保留,并未告诉沈知宁自己是谁家的女郎,只是坦言说是不受宠的庶女。
等离开后,天地浩大,不信还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江桃里抬手按在胸口,那里除了心跳,还有她从江元良那里偷来的娘亲身契。
好在江元良只是将人送了出去,为了好掌控娘亲,将她的身契一直都攥在手中,不管娘亲被送给谁,都是他江元良的人情。
思此,江桃里恶心得胃里犯恶心,压下那种恶心感,嘴角反倒是悄然地弯起来了。
目前只需要等到天亮了。
她借由这件事让众人以为,她被歹人抓走了,想必江元良起初可能是会不甘心找找她,但也并不会找多久。
只要江府都停止了搜查,盛京自此以后没有江府庶出的三小姐,只有江桃里。
天寒地冻,江桃里将自己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被冻得瑟瑟发抖。
江桃里的眼前隐约出现了重影,她咬着唇肉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忽然侧耳听见马蹄声,江桃里瞬间屏住了呼吸,但那马蹄声不仅没有越渐传远,反而还停下来了似在择方位。
什么马还能如狗一样嗅觉灵敏?
江桃里听着那好似朝着自己行来的马蹄声,眼中闪过一丝暗恼。
她本想要留在原地等那马过去,反正自己藏着的位置,不仔细瞧是瞧不见的。
可当听见一声似有些熟悉的轻笑声,她的脑袋好像当场就炸开了。
被发现了,而且还是被沈知宁的人发现了。
方才将人弃掉,说不定正恼着,虽然她深信沈知宁不会是那等阴毒之辈,但自己这出逃计划只怕是会被他知晓。
知晓自己利用了他,若是恼羞成怒将自己送回去了,今日之事就功亏一篑了。
江桃里想到这里,猛地站起了身,伸手将身旁的东西全部都掀倒。
为了方便她将自己宽大的裙摆抱了起来,转身朝着里面钻去。
这里狭窄,绝对是过不了马的,况且她还用东西将入口堵住了。
不管如何先将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