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撕开裤腿,一看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不好,是有毒蛇。”腿上赫然出现两个小洞,此时正往外渗着乌血。
通常来说毒蛇咬完只有两个洞,相比无毒蛇细小的几列牙痕来说,伤口很深。
“快快,李阿姨,你的水果刀呢,赶紧拿过来。”张玉林暂时还不想死,她要切开十字口放血。
刘洋忙拦住李阿姨递刀的手,一一吩咐众人道:“你们到屋里翻翻,看看有没有针线之类的物件。”
“把背包拿过来,里面有酒精。”
“伞绳割一段下来。”
当下一行人,或是进屋翻箱倒柜,或是用水果刀割绳,或是取来背包,好一通忙乱。
刘洋倒是沉稳,将取来的绳子包扎近心端,阻止毒气扩散。
把找来的针消毒好后,在伤口周围刺了几个米粒大小的伤口。
接下来就是喜乐闻见的消毒程序,用大量的酒精冲洗消毒。
“额的娘啊,刘医生你轻点行不?”本来酒精消毒伤口就很痛,刘洋还使劲地挤毒血,痛得张玉林龇牙咧嘴,好想打人。
刘洋冷冷道:“你确定我要轻点?这可是毒蛇,还是血毒和神经毒的混合毒。”
“那请继续,我不怕疼。”如果自己挂了,转眼间大家兴高采烈的
吃席,那死得也太没价值了。
人真是容易习惯的动物,张玉林开始还疼得面容扭曲,但疼习惯后,张玉林还有闲心提醒李燕,“锅里水快烧干了”。
“你倒是心宽,流这么多血,十只鸡都补不回来。”陆逸有些恨铁不成钢,别人都没事,就她霉气冲天。
“是咧,好可惜,那等会的猪肘子能让给我吗?”
“给给给!”众人无奈地翻个白眼,都啥时候了,还护食呢。
刘洋见毒血挤得差不多了,取来白药气雾剂,给她上药,“不知道是什么蛇咬的,这里也没有血清,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别介啊,刘医生,不要放弃啊!”
张玉林现在深深理解飞行员临死前的心情,该不会遇到庸医吧?
陆逸急问:“可看清是什么蛇吗?”
张玉林回忆了下,“眼睛上面好像有两条白眉毛,身子很粗,尾巴短,是土黄色的。”
众人一听就感觉不妙。
“全世界三千多种蛇,其中只有约六百种毒蛇,你的运气也太好了,这应该是短尾蝮咬的。”刘洋摇头直叹气。
短尾蝮是国内咬人最多的一种毒蛇,分布也比较广泛,比较喜欢呆在村落旁、丘陵等地。
它的别名有很多:七寸子、土公蛇、土蝮蛇、七步倒等,单听名字就知道有多毒了。
“哎~,倒霉催的,我饿了,先吃饭吧。”就算死,也得当个饱死鬼,要不然喝孟婆汤都争不到一碗热乎的。
“吃吧,多吃点!”
张玉林看着众人哭丧的脸,瞬间感觉碗里肉肉不香了,她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大口啃着猪肘子。
生病了更要对自己好点。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遭连夜雨。
“大家快把碗盆拿出来接雨。”李阿姨充当应急指挥,要不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土坯房内,大家挤坐在床上、柜上、茶几上,看着雨水渐渐漫了进来。
不多时房间里有青蛙在蹦跶,几条小鱼儿也在快乐地游来游去。
张玉林看着鱼儿,哀伤地唱着:“我是一只鱼,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不能在一起……”
众人不禁长叹扶额,齐声怒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