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冷你就回去。我可没有求着你陪我守夜。”
李令婉只被李惟元这一句话给堵的一口心头血梗在了喉咙口,半天都上不去也下不来。
妈的,好想直接一巴掌呼他脸上去,然后告诉他,老娘不讨好了。你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
她双唇紧紧的抿着,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也都气的在不住的打颤。但她还是努力的深呼吸,又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她现在受的这一切气都是为了以后好好的活。
跟性命比起来,受点气算什么?等以后该走的剧情都走完了,她再好好的同李惟元算算今天的这笔账也不迟。
原里她给李惟元安排的最后结局可是应了那句老话,只落得了个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真干净。不但手中的无边权势都没有了,而且他还疯了。
哈,只要自己好好的活着,到那时她还整治不了一个疯子不成?
李令婉在心里狠狠的扎了好几下那个叫做李惟元的小人,然后她想了想,不发一语的自椅中站了起来,走到李惟元的案前面去。
“哥哥,给。”她双手将自己怀中一直抱着的那只南瓜形状的小手炉递了过来。
李惟元心中微震,抬头看她。
小女孩面上的笑容看起来纯真诚挚:“哥哥,有了这个小手炉,往后你看的时候就不会冷了。”
所以刚刚她问自己冷不冷,并不是因为她自己冷的缘故,而是担心他会冷?
想到这一点之后,李惟元拿着的手就颤了颤。随后他就那样一句话也不说的一直看着她。
李令婉面上纯真诚挚的笑容依旧。她甚至还眨巴了两下自己又大又亮的眼睛,歪了歪头,好奇的问着:“哥哥,你这样子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么?”
说完她自己还真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摸了摸,然后她又疑惑的看他,不解的问着:“哥哥,我摸了呀,我的脸上并没有花的呀。”
就算是心细聪明如李惟元,他现在心里也有点不大摸得准了。
这个李令婉到底是真的看起来和她表面一样的纯真娇憨,还是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她装出来的,那她可真是,会演戏啊。
但这一刻李惟元真心的希望她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就和她表面上看起来一样的纯真娇憨,也是真的实心实意的在关心他这个哥哥。
李惟元那样看了李令婉一会,然后他忽然放下里手里拿着的,不发一语的走到明间的一处角落里找了只破旧的火盆出来,又找了一些木炭出来。看样子是要升火。
就在他在忙活这些的时候,李令婉目光极快的看了一眼案上放着的那几本。
都是些最基本的四五经之类。虽然都是破旧的,但码放的整齐,而且边角处都是齐齐整整的,看得出来主人对它们的爱护。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他都能坚持一直看,而且还这样的爱惜本,难怪他最后会金榜题名,一路坐到宰相的位置上。
李令婉心里就感叹了一下。然后一扭头看李惟元还在那边摆弄着木炭和火盆,她想了想,就走到了李惟元跟前去,又在他的旁边蹲了下来,看着他生火。
看李惟元生火的手法极其的不熟练,甚至称得上是笨手笨脚。至少李令婉都蹲在他身旁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看到火成功的升起来。至多也就是闪了几点火星,然后过不了一会儿就又灭了。
李令婉怕李惟元心里着急,更怕他万一恼羞成怒,到时候将这些罪责全都一股脑儿的怪罪到她的头上来了。她中设定的李惟元是个从小就心思深沉,心里慢慢扭曲变态的人物。和个扭曲变态的人物还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呢?就算他说云是黑的,天是白的你也只有没办法的份。
所以李令婉就开口安抚着李惟元:“哥哥,都怪这个木炭不好。竟然是这样难点着。”
李惟元抬头瞥了她一眼。是看白痴的那种目光。
李令婉一看之下就气炸了。
妈的,她还不是怕他觉得丢面子,所以给他台阶下?他倒好,直接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她了。
她生气了,气鼓鼓的扭过头去看其他的地方,不再盯着李惟元看。
李惟元唇角微弯。
看到这样气鼓鼓的李令婉,他竟然有些想笑。
然而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拿了先前放在案上的烛台过来。
烛台上面的半截蜡烛亮着。看着橘色烛光影里的李令婉依然是气鼓鼓的样子,李惟元唇角的弧度弯的较刚刚更加的大了。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捏了块木炭凑到蜡烛上去烧。然后等木炭烧着了就扔到火盆里去。
如此往复,很容易的就点着了好几块木炭。然后再将其他的木炭覆盖在这些已经烧着的木炭上面,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木炭也都慢慢的被点着了。
李令婉就蹲在火盆旁边,这会木炭烧着了,她立时就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