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以为你被那小子欺负了,若是他敢欺负你,你二哥可得跟他拼了!”沈钧咬牙说道。
他自幼习武,若是真与苏洪城真刀真剑地干一场,苏洪城还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既然他没有欺负就好。这次回娘家不容易,那就多在家里呆些时日。”沈盛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上前握住了沈之秋的手。
“好。”她重重点头。
“好了,秋儿舟车劳顿,咱们还是先开席吧?”最终还是爷爷一锤定音。
沈之秋提着裙摆,小碎步跑到他身边,伸手挽住爷爷的胳膊,“一切都听爷爷的。”
瞧着孙女这幅模样,沈君才忍俊不禁,想抬手刮刮她的鼻子,却有些体力不支,往后退了几步,好在沈盛才上前将其一把扶住。
“爹,你是又不舒服了么?”沈盛才关怀道。
沈君才回过神来,怕众人担心,笑着摆手,“是......咳咳......是秋儿回来,我高兴。”
“爷爷身体......”沈之秋欲言又止,似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
前世就是因为苏洪城贪污一事才导致爷爷郁郁寡欢,随后又患上重病,不久就撒手人寰。
就在苏洪城通过沈家牵线搭桥连连升官时,边疆战事骤起,皇帝便派遣其出征讨伐。
当时正值冬日,冰天雪地,士兵们急需棉衣保暖才能继续作战,可苏洪城竟丧心病狂借着这个机会与户部侍郎联合起来贪污皇帝拨下来赶制棉衣的军饷!
落到士兵们手中的棉衣都被偷工减料,压根儿不保暖,因此不少士兵冻死在了战场上。
后来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这件事落在了爷爷耳中。
由于担心苏洪城此举会牵连沈之秋,爷爷便利用沈家所有人脉花了半个月急忙赶制出做工精细的棉衣送往战场,解决了此事。
后来,为了帮苏洪城隐瞒贪污一事,爷爷还特意带着二哥亲赴战场,将做工不佳的棉衣尽数带回,对外宣称是自己家的。
因帮着军队赶制棉衣,爷爷将一笔棉衣大单给推掉,导致对方怒火中烧。
苏洪城为彻底洗清嫌疑,联合这一买家反咬爷爷一口说其作为皇商竟然偷工减料。
就这样,半生清誉的爷爷为苏洪城背了黑锅,陷入万人指责谩骂的境地,自此郁郁寡欢,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
按照时间线来算,这件事儿会在半年之后发生。
望着眼前一脸慈祥的爷爷,沈之秋心如刀绞,“爷爷,您定要好好照顾身体,否则孙女怎能安心?”
她垂眸,尽力忍住不让眼泪滑落。
沈老爷子乐呵呵地点头,用满布皱纹和斑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秋儿放心。”
她回扣住爷爷的手,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爷爷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沈之秋扶着老爷子进了府,回望着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地宅院亭阁,回忆如洪水般席卷。
尤其是看到前厅院子里还放着爷爷为自己亲手磨制的小木马时,瞬间泪崩。
“怎么还留着?”沈之秋记得这玩意儿早就被她扔到了房里,许久不见天日。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崔姨娘缓缓开口,“秋儿,自从你出嫁后,老爷子便常常想起你,便让下人将你小时候的东西拿出来,睹物思人。”
“好了,不说这些。今日秋儿回来,大家都高兴,定要好好喝上几杯。”沈老爷子故意转移话题,生怕再惹了沈之秋难过。
众人也都应声,围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