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
天纵英才,碰到歹人,还孑然一身。怕是话本里的假人都不会这么写的。
杜菀姝想了想:“送走你,我去前院看看。”
刘朝尔吃惊:“这事你不能出面吧!”
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家去旁听聘礼事项的!
“我悄悄瞧上一瞧又不碍事,”杜菀姝瞪了刘朝尔一眼,“怎过去不见你这么规矩?”
“随你。”
刘朝尔知晓杜菀姝是面上乖顺,其实骨子里主意多得很。她也不再劝:“那我走了啊。”
说完一身甲胄的姑娘便转身面朝墙,撸起袖子眼见着准备起跳。
杜菀姝见状没好气道:“非得上墙,杜家是封了门不让你出去不成?!”
…………
……
送走刘朝尔,杜菀姝即刻动身。
其实她知道刘朝尔说的没错。
下聘、订婚,这些事情,她不该参与的。待嫁的女子,合该老老实实在闺房里等待婚期到来。
只是,她的婚事都荒唐成这幅模样了,杜菀姝没心情再顾及合该怎样。
她都不知道自己想去看什么。
许还是要和一个陌生人成婚,让她害怕又恐慌,多打探打探情况,至少心里有底。
这么想着她就来到了前院。
人还没靠近,就听到正屋传来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似是什么瓷器摔到了地上。紧跟着便是父亲愤慨的声线传来。
“……这个畜生!你也是,怎敢……”
“罢了!你回去,决计不能……好自为之……”
后面的话,吓了一跳的杜菀姝没听清。
她驻足,便看到管家杜祥神色紧张地从院子里走出来。
“杜祥叔。”杜菀姝轻声开口。
“三娘子怎在这里!”杜祥大吃一惊。
“出什么事了?”
“这……”杜祥为难地往院子里瞥了一眼:“你可别进去,不知那云万里说了什么,老爷大发雷霆呢。唉!怎会如此,一个武夫都能直接上门叫嚣,要我说——”
杜祥身后的脚步声,让老管家机敏地停住话语。
是云万里。
杜菀姝稍稍抬眼,径直撞上男人冷锐的视线。
触及到她的目光,云万里停下步伐。瘦削身形止步于五步开外,他不着痕迹地侧头,避了避右脸的伤疤。
只是那火碱留下的伤痕太过明显了,躲也躲不开来。云万里本生得端庄英武,一片疤痕更是刺目。饶是杜菀姝见过一次,也不免跟着心疼几分。
她慌忙低头,不忍再看,恰好错过云万里因此拧起的眉心。
“杜祥叔,这事吩咐下人管住嘴,”杜菀姝细声细气叮嘱道,“到底是官家的意思,要叫有心人说成是父亲不满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