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要留下她们单独交谈。
云万里转头就走,刘朝尔这才乐颠颠走到杜菀姝面前。
她对杜菀姝嘀咕道:“装什么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李义:“……”
管事在旁轻咳几声。
真是有什么情绪,到刘朝尔面前也只剩下好笑了。
杜菀姝忍俊不禁:“刘管事,去雇车夫吧,我来招待朝尔就好。”
“车夫?”
刘朝尔想也不想:“还用雇吗,我送你呀!再送你几匹好马,外面雇的,还能有我家的人好使么?就当你成婚随礼了!”
哪有这么随礼的!
杜菀姝哭笑不得,可好笑之余,她在心底又不免多想了一圈。
云万里说,官家忌惮刘武威。
那是上一代的事了,而现在的官家,不止忌惮刘将军,还不喜欢阿父。
杜菀姝思绪朦胧,却敏锐地意识到,刘朝尔这份礼,她不能收。
“你少拿刘将军的东西做自己的人情,”于是杜菀姝故作嫌弃,“要想送我东西,就把你那马鞭送我。”
“这可不行!”
刘朝尔大惊失色:“你,你怎能夺人所爱!”
就知道她不给,杜菀姝故意打岔的。
“谁稀罕呢,”她撇了撇嘴,“我又不常骑马。跟我回屋坐坐。”
“我……我看看你就走。”
刘朝尔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道:“本就是偷溜出来的,我爹不让我过来,说哪有别人成婚第二天上门的。但,但我放不下,想悄悄从房顶看一眼。”
说着,她上下打量杜菀姝一番。
“看你没哭鼻子,”刘朝尔压低声音,“我就放心了。”
杜菀姝只觉得心底一热。
不管外面怎么说刘朝尔,可她对杜菀姝是掏心掏肺的好。
但杜菀姝也知道,刘朝尔不会无缘无故地来。
担忧是真,可这小倔驴也不是没耐性。
掌握一手驯马功夫的姑娘,听说现下上门不合适,怎会耐不住脾气?
“你是不是,”杜菀姝也不和刘朝尔遮掩客气,“听到了什么才来的?”
“没有啊。”
刘朝尔一双眼睛躲躲闪闪:“我就不能担心你吗?”
杜菀姝垂眸:“不说就算了。”
她低下头干脆装哭,这招屡试屡灵。
刘朝尔:“真没有!这不是刚好——哎哎哎,我说,你可千万别哭!”
刘家的混世魔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杜菀姝红眼眶。见她低头不语,分明是一副垂泪模样,刘朝尔顿时慌了神。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一张脸恨不得纠结到一处去,好似后悔自己大大咧咧跑过来了。
“你可千万别伤心呀,”刘朝尔牵着杜菀姝的手嘀咕,“我也是听旁人风言风语,不当真的。只是她们都在说,程太妃打算把程喜儿指给惠王。我,我想到你,怕……怕云万里他欺负你,才偷偷过来看看。”
杜菀姝蓦然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