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褚无奈:“我看你床上堆着枚不错的镜子,你去照照不行吗?”
景星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烦。”
他说着想回屋拿镜子,陡然间,佘褚福至心灵,她忽而开口叫住了景星。
她目光灼灼:“你是不是不常用镜子?”
景星道:“我母亲脸上受过伤,未免她伤心,家里早就不用镜子了。我也习惯用水缸,你问这个做什么?”
佘褚心中猜测渐渐成型。
她看了一眼北嚣,北嚣反应过来,直接回屋取出来那镜子。
起初这镜子与一堆杂物堆放在一起,上面还积了灰,佘褚未曾在意。然而此刻她挥手吹散镜子上的浮尘,这才发现这镜子其实做得相当漂亮。
它没有用什么昂贵的材质,只是最普通的木头雕了花,然后嵌着一面极亮的铜镜。镜面光滑,照人清晰。佘褚在镜中甚至能清楚瞧见自己眼尾处的一点小痣,可见这镜子工艺之高。
如此高的技艺,如此普通的木头。
佘褚拿着镜子问景星:“你照过没有?”
景星说:
“没怎么用过——怎么了?”
佘褚没有直接将猜测说出,她只是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你家徒四壁,既然用不上这镜子,为什么不把它卖了?这镜子看起来值不少钱。”
提到这镜子,景星撇了撇嘴。
“不值钱,大家都有的。”
此话一落,詹瑾目光如电,凝在了那镜子上。
景星道:“大约二四个多月前吧,城里来了个大商人,要与城主做买卖。她和城里其他人不大一样,要心善得多。她是做铜镜生意的,想要白银城掌握的锡铜矿。”
“我听管事说,城主要价很高,但她还是答应了。不仅答应了,她还给城中青壮都赠了面铜镜,以示交好,说是等取回钱来,想雇我们替她采矿。我本来还想去给她做工呢,只可惜她回去没多久,城里就开始生怪病了。城主着急大概也有这点原因在吧?”景星嘲讽道,“上好的买卖,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飞了。”
佘褚问:“这铜镜,歌坊琴楼也有吗?”
景星道:“她应当是没有送他们,不过这家铜镜好,歌坊琴楼肯定也有买啊。就我知道的,她还在那几日,就已经有不少人家向她订了铜镜呢。”
“她还卖了不少。”詹瑾沉声道,“城主府呢,也有采购吗?”
景星耸肩:“城主府哪用采购,他们要是想要,她当然会送。不过我听说她为了能买到这锡铜矿,专门做了个镶满了珍宝、等身大的铜镜,送给城主呢。”
佘褚心中有数了。
她取了一枚灵珠递给景星,和他说:“你这铜镜,我买了。”
景星不明所以,瞧着佘褚古怪道:“你要是可怜我想给我钱,倒也不必找这种理由。我不是那种有钱还不要的清贵家伙。”
佘褚朝他摆摆手:“我也没把你当做那样的人,这钱只是结清你的费用,感谢你告诉我的消息。”
“我们还有别的事,这就告辞了。”
詹瑾比佘褚还急些。
佘褚刚说完,她已经站了起来。
景星看着他们匆匆来又匆匆走,嘀咕了一句:“真是怪人。”
路上,佘褚与詹瑾道:“那孩子的房间里也有面镜子,当时这镜子也是反扣着,我未曾注意到。我们得回去问问她有没有用过。”
詹瑾不解:“她当然没有用过,若是用过了,怎么还会醒着呢?”
“不。”佘褚解释说,“你听他说了,城主府中这镜子只会更多。别人不提,婢女们一定是每日都需得照镜子,但阿碧来了七日还醒着,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与着镜子结合在一起,才会导致入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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