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点头。
两人正要从假山后离开,就见一队侍卫匆匆从这边走过。
“快去那边找找,别让那贼人跑了,别惊动了贵客!”
林静琬微微拧眉,见到这阵仗不知道为何,脑中就浮现了之前在花园里见过的那个熟悉身影。
莫非不是她多想,那个人真是楚北辰!
这个想法从脑中掠过,林静琬本能得感觉到危险。
她道:“先离开这里!”
她话刚落,就敏锐地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身后传来。
她转头看去,就见身着庆国公府下人服饰,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眸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不许出声?”她还来不及做出表情,男人就抬起手中剑虚虚指着她。
那指剑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敷衍,可剑身上未干的血迹表明着,他要是想动手杀她也是眨眼的事情。
林静琬点头答应:“我不出声。”
她的话刚落下,就见方才离开的那队侍卫,又往这边走了过来,看那情形若是不采取行动,他们很快会寻到假山这边来。
林静琬眉头微皱,就见那虚虚指着她的剑突然调换了个方向。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如何做到的,只是眨眼功夫,她就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地被他扯到了怀里。
他睨那边越走越近的侍卫队,对吓得脸色发白的白霜命令:“你去,想办法将那些人引开。”
白霜闻言不放心地看着林静琬。
林静琬被男人禁锢在怀里,除了因为不适应跟外男肌肤相触产生的尴尬外,脸上不见慌乱之色。
她风轻云淡地看着白霜,仿佛能安定人心。
她淡淡地朝白霜点头:“去吧,不要怕,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白霜闻言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等到走出假山,她就小跑起来,主动迎向了那一队侍卫。
隔着距离不知道白露跟那些侍卫说了什么,很快她就带着那队侍卫离开。
“走吧!”挟制住林静琬的蒙面男人,等白露带着那队侍卫离开后收起长剑,将林静琬推出怀抱。
林静琬没有因为一得到自由就逃跑,她站稳后回头,看着懒散,肢体轻松靠在假山岩石上的男人。
“怎么?你还不走是想找死?”男人看到林静琬不离开,戏谑地吓唬。
林静琬想到眼前的男人,正是那个男人。
原本在府里养伤,若是突然死在这里,对武安侯府怕是多少会有影响。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出门在外都有随身携带药物的习惯,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我们先到假山深处的洞里躲一下,那些离开的侍卫找不到人,很可能过会还会回来。”
“而且,现在不是离开国公府的好时机,你宴会散场的时候再离开吧,到时候大家都要离开,人多口杂你也能更好地混在里面一起离开,或许我也能帮你。”
林静琬话落,男子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林静琬。
林静琬为表示自己的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金创药递到了男人面前。
莹白如玉的手掌上躺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阳光下那只玉手跟白瓷瓶仿佛都在闪闪发光。
男人盯着看了一会,就收回视线,重新虚虚抬起手中剑:“别找死,走!”
林静琬无奈叹息:“我不是想找死,恰恰是想活着,你若是被捉,把我掩护你一事供出去,不管我是否被逼的,对我名声而言肯定有碍。”
林静琬说完,大胆绕过那把剑,扶着男人往她说的假山深处走。
男人是真的伤得很重,方才靠在岩石上就是为了借力,这会林静琬一扶他,他就将自己全身的力气放在了她的身上。
楚北辰虚弱地靠着林静琬,闻到了从林静琬身上散发出来的芙蓉清香,他清明漆黑的眼眸沉了沉,声音低哑似随意问:“你为何会随身携带药物?”
林静琬身为闺阁女子力气自然是小的,此时扶着楚北辰,不过走了短短几步路就已经气喘吁吁。
她一面扶着楚北辰往前走,一面缓解气氛。
“因为我小时候认识一位朋友,他总是爱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跟他待在一起久了,我自然会在身上备上药物,后来跟他分开了,但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了。”
楚北辰听着林静琬的话没立即回应,他像在回忆什么,但很快他又将那情绪隐藏。
转眼间已经到了林静琬所说的假山洞口,可楚北辰却不愿意再往里走。
他转身靠着假山岩石上道:“就在这里上药。”
林静琬与楚北辰面对面相站,她看了眼右侧那光线有些暗沉,还算宽敞的山洞面露不解。
不解只是一步之遥,为何楚北辰不愿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