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琬在一侧静静地看了一会,就悄悄离开了挽颜居。
等到中午用饭的时候,她让人带话给花嬷嬷,要帮花嬷嬷他们安排住处,也被花嬷嬷拒绝了。
花嬷嬷说,既然是来教柳颜规矩的,当然要跟柳颜同吃同住。
柳颜真的要崩溃了,她吃饭发出声音被打,喝水发出声音被打,说话大声一点还是被打。
一天下来,她全身都痛。
尤其听到院子外有动静,像是非常热闹,她忍不住抽空问采薇。
采薇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夫人,今日是宛姨娘被抬为姨娘的大喜日子!”
柳颜这才想起,气得大骂:“萧宛如这个贱人!”
“污言秽语,掌嘴!”花嬷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了柳颜一跳。
她还来不及发声,跟在花嬷嬷身后的两位年轻丫鬟已经执行命令,左右抓住了柳颜,花嬷嬷狠狠打了柳颜的嘴。
柳颜在受罪,楚庭煜还是处在失踪状态,到了掌灯时分也没有回来,萧宛如的新婚之夜也是独守空房。
萧宛如看起来没有怨,第二日就绾了妇人发髻,来给林静琬请安。
林静琬赏了萧宛如一支如意金钗,她轻轻打着团扇道。
“宛姨娘以后只要尽心尽力世子爷好伺候就行,我这边不需要日日都来请安。倒是母亲那边,你可以常去,毕竟你是母亲的亲侄女,往后有你陪着,母亲也能开心一些。”
“是!”萧宛如柔顺应道。
她知道,林静琬这是一番好意。
楚庭煜即便在府也不往轩云阁来,她往去福寿堂还能多些机会见楚庭煜。
两人说了一会话,林静琬也是时候要去给萧氏请安了,便邀萧宛如同去。
在经过挽颜居的时候,就听到从院里传来的责罚声跟吵闹声。
看情况,花嬷嬷一日不走,柳颜就一日不会有好日子过。
林静琬跟柳颜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提及柳颜。
到了福寿堂,萧氏就将萧宛如招至身边心疼地拍着萧宛如的手:“宛如,昨天晚上委屈你了。”
萧宛如低垂着眉眼:“姑姑,我不苦。要苦也是表哥苦,听说表哥是顶着伤出去的,都两日未曾回来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外面如何了?”
萧氏听到萧宛如说到这个,心中就来气。
她往挽颜居方向狠狠看了一眼:“那个没有规矩的,敢跟自己夫君动手,活该受折磨学规矩。”
萧氏吐糟了柳颜几句,心中的气总算是顺畅了一些,她这才有空看向安静站立的林静琬。
“静琬啊,子衍两日未曾归家,这也不是个办法。府里的事你不愿意管了,你夫君的事总得管吧?你还是要想办法,去把他找回来。”
林静琬到福寿堂请了一趟安,就领了一个要去将楚庭煜找回府的差事。
林静琬在前面走,白露在后面嘀咕。
“世子爷多大一个人了,都是上过战场厮杀立过功的将军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明明是柳夫人闯的祸,为何每次要少夫人您帮忙补救?”
“上次柳夫人发卖下人一次,打坏青云郡主的琉璃玉珠又是一次,现在明明是柳夫人抓伤的世子爷,还得您去找去劝!您为什么就不拒绝啊?”
林静琬道:“我为何要拒绝?正好趁这次机会光明正大的出门。”
“啊,您要出门做什么?”白露一惊。
林静琬没有回答,她回到院子之后,就换了一身衣服,一起带着白露白霜出了门。
她出门后,没有直接去找楚庭煜,而是先回了林家。
林母见到林静琬回来很是意外:“你怎么回来了?你这样冒然回娘家,你婆母怕是会不开心!”
古人都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特别的事,都不可以回娘家。
林静琬挽着林母的手,笑着跟林母说道。
“母亲,现在跟往日不同了,世子爷已经回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府,何况我今日是出府有事,回娘家只是顺路,不会有人知道。”
“我回来除了想见您,还想要问一问,贤儿前日在庆国公府如何了,我走的匆忙也没来得极问。”
林母闻言摸着林静琬的头发,眼里流露出忧伤:“听着还好,只是你父亲像是不满意,他不喜那薛家公子往后要走从商的路子。他还是希望,贤儿能嫁入那种正经读人。”
“那贤儿自己怎么想?”林静琬问。
林母摇头,脸上无奈的表情加重:“那丫头跟你一样,她一向是个听话的。其实母亲还是希望你们能过的好,门庭改不改换都不重要。”
林静琬知道自己母亲的意思,当初她要嫁入武安侯府时,母亲也因为她跟父亲吵了一架。
如今她大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弟弟妹妹能有更好的前程,更多的自由,没道理还让生病的母亲再去操心的道理。
林静琬劝慰着道:“母亲,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先问问贤儿的意思,她若是愿意嫁给薛公子,薛公子也有意于她,往后可以由我去跟父亲说。”
林母原本是不愿意的,可对上林静琬那又平静如水的眸子,不知为何就安抚住了。
林母点了点头:“又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