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蹙眉,心中万分懊悔将钥匙交出去的行径。
她当时压根没想到沈之秋会做事如此决绝,搬走所有钱财珠宝,不是明摆着防他们么?
“你!”苏婵儿气的身形颤抖,咬牙狠狠回击,“那府里还剩下五百两银子和一些奇珍异玩,也被你一道儿搬走了,这可是侯府的东西,你也敢动?”
沈之秋收起折扇,朝着她盈盈一笑,“不过区区五百两,我还看不上眼。我那些嫁妆哪里不比五百两多?随着假装一块收走,是担心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手,想要进去顺手牵羊。”
沈之秋这话像是专门说给苏婵儿听得,顿时让她的脸涨得通红。
“你信口胡诌。再说了,就算我们拿了银子又能怎样?这是侯府的房,里面的都是侯府的东西。”
“真是笑话!”沈之秋打断她的话,“我这儿还没跟你们算嫁妆少了一部分的账,现在你倒是找上门说我的不是。”
见苏婵儿气得跳脚,她话锋一转,眸中故作嘲笑,“莫不是你今日想顺手拿点银子,结果发现都被我搬走了,恼羞成怒吧?”
“如若你们想算账,我也可一桩桩一件件好好算,嫁妆放在侯府房却少了一部分,按理说应当报官彻查,毕竟当时我嫁过来,可都是在官府过了明路的......”
“够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氏猛地呵斥,将苏婵儿拉到了自己身边。
沈之秋说的不错,她放在那里的嫁妆的确被他们抽出一部分用了,眼下若是她不依不饶地报官,家丑便扬了出去,到时候旁人会如何看待他们?
思忖半晌,柳氏在苏婵儿耳边低语道:“心急什么?你若要用银子,铺子里还有些红利没收,到时候匀些给你。”
话音刚落,府里的管家便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也不顾沈之秋在场,高声喊着。
“老夫人,咱们安排到铺子里的人儿全都被撵了出去,甚至有的带着账本卷钱跑了,还有的被官府抓了起来!”
这话犹如五雷轰顶,瞬间在柳氏头上炸开了。
她惊得踉跄了一下,差点仰了过去。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唤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上前扶她。
一侧的沈之秋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品着糕点,好似局外人般。
“沈之秋,你还有没有良心?”
苏婵儿见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大快朵颐起来,心中的怒火蹭蹭烧了起来。
“你把母亲气病了,竟然还能吃的下?”
“婆婆安排进铺子的人儿犯了事儿跑了,受损失的不应该是我么?你们为何如惊弓之鸟一般?”
沈之秋抬眸看了几人一眼。
柳氏手持绢帕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任由婆子帮其顺气儿,苏婵儿则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这些人都是我介绍进铺子的,如今犯了事儿,我又怎能不气愤。这还不是为你的铺子着想?”
柳氏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在加上那泛红的眼眶,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
“这铺子里的事情,我和诸位掌柜自然会处理明白,婆婆就不必担忧了。不过是跑了几个人,卷了些钱,我是有办法赚回来。”
她朝着几人狡黠一下,将手掌上的核桃酥残渣抖了个干净。
见他们还没有走的意思,沈之秋便以去商铺调查清楚为由逐客。
柳氏气的够呛,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回了院子就吆喝着婆子丫鬟将苏洪城从军营里请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