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秋倒是淡然，毕竟顾炫琛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在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不是有意为之。
“无碍，不要那么紧张。”她叮嘱道。
珠儿咽了口唾沫，缓了口气。
踏着阶梯而上，沈之秋不由得回想起那日的事，就连不小心撞进了顾炫琛怀中都未察觉到，好在他扶了自己一把。
“想何事……想的如此入神？”
说完这句话，顾炫琛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和那日一样。
他眼神微微亮起，定定地盯着她。
顾炫琛从未见过沈之秋着男装，今日一见倒是眼前一亮。
窈窕的腰身套上男装倒也不违和，黑发束起，用玉冠包裹着，颇有几分英气。
静静定了会，她身上散发的香味让他有些着迷。
那日！那日的女子身上也有这香气！
想到这，他心绪乱了，忍不住试探开口。
“沈姑娘身上的香味倒是挺别致……好像在哪儿里闻到过。”
沈之秋抬起袖子闻了闻，笑道，“这是在京城最有名的香料铺子购置的，听说京中贵女都喜爱这款，想必旁人也用过，王爷闻到过不奇怪。”
顾炫琛没说话，身后的追风已然明了，寻了个借口退下后，便去调查了。
“不知王爷今日想谈谈什么生意？”她随着顾炫琛的脚步往前走，穿过长廊来到了寺庙后院。
二人寻了一块静谧之地坐下，珠儿立在不远处放风。
“棉衣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不知酒楼的事情……沈姑娘打算何时开业？”
沈之秋眸光微闪，轻声道，“现下还在装潢，算日子也得三个月以后了。王爷很着急开业么？”
“倒也不是，那就按照姑娘的安排来吧。”
顾炫琛垂眸，将目光落在了她那双削如根葱的手上，白皙柔软，一如那天。
他心头一震，为何总是不自觉地将沈之秋与那日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她明明早就嫁做人妇，而那日的女子是完璧之身……
“王爷。”沈之秋见他不应答，连着叫了几声。
顾炫琛反应过来，“刚刚想事情入神了。”
“沈姑娘费尽周折也要换掉棉衣是为了担心此事被揭穿，圣上怪罪武安侯府，沈家亦难逃干系吧？”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抬臂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落叶，神情淡淡的。
“正是。”沈之秋回答的坦荡，也不藏着掖着。
“那……为何不与苏洪城和离？那样的话，他如何行事就影响不到沈府半分。”
顾炫琛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她。
或许是没想到他会开门见山地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沈之秋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沈之秋才开口，“和离并非易事。”
沈之秋注视着手中的帕子，目光在那刺绣而成的并蒂莲上不肯移开。
“若你想，我可以帮你。”顾炫琛笑了笑，等待着她的回答。
像……实在是太像了。
从未有一个女子能让自己这样面对面与其耐心说话，只有那日给他特殊感觉的女子或许才能。
那么……沈之秋到底是不是她？
顾炫琛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若王爷可相助，我自然……愿意。”沈之秋肯定道。
二人目光交汇，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生芽。
但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追风走至顾炫琛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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